顾均道:“此为前朝遗物,由来已久,此中亦有典故。鄙人亦曾听闻,袁府保藏有别的一支笔。本日特将此物送予袁大人,愿大人能够笑纳。”
顾均点一点头,端起一杯茶拿在手中,却不饮茶,他神采沉凝,愁眉不展,明显情感降落。管家识相地不打搅,让四周下人都退下,留他一人在厅中略坐。
“此物……”他顿了一顿,淡淡道:“让人非常记念。”
没错,在逃出城前,他们得起首寻觅光临时落脚的地点,本来居住的处所被查,柳从之倒也不是没筹办别的处所,但是一个处所能被查,别的几个处所没准也不见得安然,稳妥起见,还是不要拿小命儿冒险了。
薛喵:好冷,好饿,谁能比我更苦逼【有气有力喵
须知就算冯印搜索得再严,也改不了宣都城里总有无家可归之人的近况,这类叫花子和流民就如野草,清了一茬另有一茬,跑得还贼快,纵使是官兵也对此有力,也有力一起加派人手搜索,故而只是把住了出城要道和几条首要的街道,清查可疑之人。宣都城北的冷巷非常庞大,可谓九曲十八弯,柳从之又是第一等熟谙路的人,故而两人走了这么一起,最后变成了北风中窝在阴沉巷角的两名狼狈不堪的乞丐。
冷风入刀,缓缓刮过薛寅脸颊。薛寅一张脸被吹得发木,面无神采地看着柳从之,眼皮都懒得抬,眼神沉寂如死:“我们如何走?”
顾均说罢,袁承海沉默很久,答道:“此事我会极力。”
何如老天不长眼,总有人是不交运的。
袁承海挑一挑眉,“何事?”
不夸大地说,袁承海离经叛道,不忠不孝,走至这一步,不说万人唾骂,但其名声已是非常糟糕。严格来讲袁承海出身清流,但是朝中清流圈子却已容不下这号人,如非需求,顾均也不肯登袁府的门,可现在情势比人强,他不得不登门拜访。
求人帮手,总不能白手,此为人之常情。顾均亦知袁承海的身家,知本身恐怕是送不出甚么能入袁承海眼的东西,故而这东西不贵也不重,倒是一支普浅显通的羊毫。
霍方一去,霍氏一门人走茶凉,人丁式微,最后竟是只剩一介孤女,由顾氏一门代为顾问。可现在冯印掌权,风波一起,顾氏自顾不暇,顾均本身也是诸多费事。冯印故意整治薛朝旧臣,霍方虽死,霍氏一门倒是首当其冲,顾均实在无法,眼看着这最后的孤女都要保不住,只得硬着头皮寻袁承海,求袁承海出面,保住霍氏这最后的遗孤。
袁大人有没有烦苦衷临时非论,起码袁大人现在另有得吃有得喝小日子过得津润,薛寅是有烦苦衷的。
柳攻:我仿佛比你更苦逼【再吹一会儿风没准就挂了
他非常清楚袁家保藏的另一支刻有“君子”二字的笔的下落,只因那是他自年幼时就不时被提起的,他幼时练字,父亲不时在他耳边说袁氏得圣上亲赐这支笔是如何尊荣,故而他定要昂扬读书,毫不能给袁氏争光如此。可袁承海恨极了练字,一天四个时候不间断地练,并且坐姿必须端方,稍有草率就是板子服侍,不到手臂酸涨浑身疼痛不罢休。离经叛道如他,对袁家收藏的“君子”之笔可谓是深恶痛绝,可现在瞥见这支“大义”,已是唏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