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从之一愣,才认识到此人所说是王溯,王溯伏法,官方一片喝采之声,另有报酬王溯鸣不平?他颇觉风趣,笑道:“王溯通敌叛国,莫非不该死?”
薛寅瞪动手中信纸。
柳从之微微一笑,淡淡道:“以是现在北地月国人各处,大家受其所苦。以是我朝兵士死亡月国人之手。以是北边烽烟烽火起,可贵安宁?”
柳从之当时有些不解,顾源眯着眼,长叹一声:“前朝由建国至灭国,也不过二百年工夫。”
远在北化的薛王爷躺在自家的躺椅上晒太阳。
柳从之舒出一口气,淡淡道:“朕只愿予天下承平。”
前者忠义,后者悖逆;前者满朝结仇,后者火中取栗;前者可贵善终,后者……不过一搏。
却见刺客横眉冷目,厉声道:“你杀了王将军!”
柳从之审过人,断过案,擒过俘虏,逼问过供词。这等事情做起来,实在轻车熟路。
柳从之变了色彩,“教员,此话慎言。”
最首要的倒是,前者逆天命,步步艰巨,后者顺天命,以是一起有如神助,势如破竹。
此人红了眼,一字一句道:“王将军保卫边关数年,是一等一的好官!束缚部下不逼迫百姓,心系民生。他救过我性命,大恩大德万死难报!”
乍一看仿佛哪儿都对,细心一看哪儿都不对。
两今后。
有的人是铁了心不开口,有的人是死了心不开口,面前这位倒是横了心要开声,被柳从之反扣在床沿还是挣扎不竭,可柳从之看着惨白,一双手却如同铁臂,此人挣了又挣,愣是挣不开,听着柳从之问话,似是想说话。柳从之确认他嘴里没藏毒,一抬手将此人脱臼的下巴接上了,而后平心静气道:“你说吧。”
这天下风起云涌数年,何时承平过?
黄一仿佛被震了震,而后嘲笑:“说得比唱得好听。你除了挑起战乱,你又做了甚么?”
何况,老天子也毫不会容他如此。
刺客竟是呸了一声,声如洪钟:“没有人派我来!我就是来取你性命的!”
不过虽是如此,身边一二知音也无,倒是孤单……
刁悍如柳从之另有悲观绝望、难以支撑之时,可见人非铁石,总有致命之处。
约莫是克日太累了。
柳从之昔年的发蒙恩师顾源,在告老去官前曾与他有一番长谈。顾源身为大儒,眼力智谋都是顶尖的,可贵持身清正,身上却无浅显文人的陈腐狷介,为人随和,言谈萧洒风趣,办事安妥。柳从之极恭敬他,看在这位昔日恩师的面上,以后对顾均也多有网开一面之处,只是这小顾公子比起其父,实在是大大不如。
柳从之平时言辞暖和,满面笑容不露喜色,这一句话却说得特别锋利,可谓斩钉截铁。“他通敌叛国,或许能救一城百姓,但他害的是千千万万的人。月国人如豺狼豺狼,一旦进犯,我朝永无宁日。王溯身为将领,无能庇佑百姓,投降敌国,流露军机,帮手月国人杀我族人,万死难辞其咎!”
如何不能有人力挽狂澜,摆布这天下兴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