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没好气的白了贾琏一眼,端的是媚态横生,看得贾琏心头直发痒。若不是碍于此时刘姥姥祖孙俩在此,贾琏乃至想将人直往房里拽。又听得平儿脆声解释了几句,贾琏这才拿眼看向了刘姥姥祖孙俩:“认干亲?啧,这倒是奇怪了,人家都是认寄父乳母,搁你这儿却让咱家大姐儿认干姥姥?这是打量着大姐儿没亲姥姥?”
眼看越说越不像话了,王熙凤上前一步,借着有身子挡着,伸手就在贾琏腰间软肉上狠掐了一把:“琏二爷原不是说今个儿忙得很,怎又闲着了?罢了,所幸你闲着也没事儿,来瞧着巧姐认干姥姥。”
不但东西全乎了,连得了信儿的贾琏也跑过来瞧奇怪:“我说琏二奶奶,你这又是在何为么幺儿?”
这话一出,倒是让王熙凤又欢乐了一遭,重生返来,若说王熙凤最在乎的,不是这偌大的荣国府是否会抄家,也不是他们伉俪俩会落个如何的了局,她只求巧姐平生安康无忧,莫再吃宿世的苦头。
“巧姐?”贾琏暗中吃痛,往旁避了避,待听了解释,又将巧姐的名讳在嘴里翻来覆去的念叨了两遍,这才微微点头,“巧姐……不错不错,摆布一个蜜斯儿家家的,也不求大富大贵前程无量,讨个巧倒是不错。”
“不折腾了?”贾琏瞧着人都散了,这才调侃道,“琏二奶奶好本领,人家上门想讨些银钱好过冬,你倒是好,反抠下了她的银耳环……啧啧,二太太真没瞧错人,就你这抠门劲儿,待再过几年,怕是荣国府才要真正繁华起来。”
认干亲的典礼说庞大也庞大,说简朴也简朴。如果搁在平头老百姓家中,没三五小我忙活,一时半会儿的也办不成。所幸荣国府家大业大,加上现在又是王熙凤掌着中馈,待巧姐小睡半晌起来后,一应东西也都筹办齐备了。
王熙凤止了脚步,望向周瑞家的:“怎又来了?难不成是太太想见老亲?”心中惊奇,难不成是王夫人改了性儿?
王熙凤至始至终都保持着笑意,在她的面上看不出半点儿嫌弃之意。那些丫环嬷嬷们,原是想讽刺几句的,然王熙凤积威甚重,只硬生生的将笑意咽了下去,不敢暴露分毫。
平儿只低垂着头,回道:“回二奶奶的话,方才我同那人说了,奶奶您现在不得闲,待我转头问了奶奶,再派人往东府回话。”
及至礼成,王熙凤亲上前好生感激了刘姥姥,命唐嬷嬷将巧姐抱回东屋好生照顾,又唤人将刘姥姥祖孙先安设到客院,叮咛毫不成怠慢了。
贾琏笑嘻嘻的拉着王熙凤往房里去,忽的听院门口小丫环唤:“周大娘来了。”
“哟,那我转头可得好生感谢小姑母。”王熙凤朝着平儿使了个眼色,平儿忙上前就着周瑞家的手,开了匣子取了四枝。王熙凤也没细看,只冲着周瑞家的略一点头,便同贾琏一道儿往屋里去了。
说这话时,王熙凤半歪在炕头上,手里捻着块点心,贾琏则在炕尾端着茶水喝。不想,听了平儿这话,贾琏顿时将手上的茶盏往炕桌上一摔,虽不至于砸烂,却收回了好大一声,又因着茶盏本就是将将满的,顿时洒出了大半,唬得平儿顾不上旁的,只立时跪倒在地。
说话间,认干亲的典礼也开端了。王熙凤筹办得充分,一应三生祭品是涓滴很多,真是正端庄经的行了礼,认了亲。因着巧姐的年事太小,便由奶娘唐嬷嬷抱着行了礼。只到了长辈送长辈礼品时,碰到了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