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一时候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又想起贾琏方才从房里出去,再将今个儿起初王熙凤说的话联络到一起,顿时忍不住想多了。

及至贾琏走了好久,王熙凤才幽幽的回了神,先是抚掌大笑,只笑着笑着,却忽的落了泪。

平儿见状,只当是本身猜对了。想着本身到底是命苦,便是得了王熙凤的恩情又如何?虽说她是王熙凤的陪嫁丫环,可既是汲引成了贾琏的通房丫环,真要将她配出去,倒是要两位主子皆同意方可的。只平儿倒是个真正的忠仆,若今个儿是王熙凤出尔反尔,或许她还会私底下抱怨一二,可目睹王熙凤为了她的事儿同贾琏活力,乃至都被气哭了……罢了罢了,只当本身没阿谁运道便是了。

“谁不晓得凤姐姐是府中的管家婆,不扯上你又能扯上谁呢?”湘云晃了晃贾母的胳膊,娇声道,“老祖宗您说是不是?”

“是是,该让凤哥儿做东,好生乐上一乐!”

王熙凤心下纳罕不已,虽说因着她的重生窜改了诸多事情,可她并未插手荣庆堂事件,又怎会引来这般变故?当下只向李纨道了谢,倒是将此事记在心头,待寻了由头往黛玉房中一探究竟。

盘算了主张,平儿跪倒在地,面上倒是规复了安静,口称:“奶奶,平儿只知本身是奶奶的丫环,这辈子都是为了奶奶而活的。不能替奶奶分忧已是平儿的过,又怎能让奶奶为了平儿再添恼意?罢了,平儿认命了。”

不是史湘云又是谁?

在心头策画了一番,平儿咬了咬嘴唇,道:“奶奶别恼了,平儿自是晓得奶奶一心为了我好,可如果以同二爷有了嫌隙……平儿只恨不得立时死了。”

贾母听得她这话,倒是不乐意了:“好你个凤辣子,你自个儿来迟了便罢,没的抱怨你,你却先抱怨上了?可有这么个说道的?宝玉、湘云,还不快帮我训她!”

“奶奶,史大女人来了。”平儿的声音在外间响起,旋即便自掀帘子往里头走来,岂料劈面看到的便是王熙凤潸然泪下的模样,顿时被唬了一跳,忙放下帘子,急走到王熙凤跟前,“奶奶这是怎的了?”

“无事。”王熙凤见平儿一脸的焦心,反而是笑开了,也不等平儿服侍,便独自拿了帕子拭去了面上的泪。

王熙凤目光闪了闪,面上却还是笑着:“成,老祖宗说甚都是好的。如此,倒是烦劳大嫂子了,倒是……”略顿了顿,王熙凤的目光落到了迎春面上,游移着道,“大嫂子还要照顾兰哥儿,不若让迎春回我那儿?”

平儿抬眼略打量了王熙凤一眼,见她眉眼间皆是伸展的,方心安了些。又是一通忙活后,主仆二人往荣庆堂走去。哪知尚不及垂花门下,便听得里头传来如同黄莺脆啼般的开朗笑声,有别于王熙凤的大气,倒是又有另一番奇特风味。

王熙凤听得这一席肺腑之言,饶是她自认能说会道,却还是半响都没能找到话儿。好一会儿,才听王熙凤幽幽的感喟道:“平儿……只你这份情意,我便不能孤负了你。甚么丫环,甚么为我而活,想我打小父母双亡,虽叔婶待我不薄,终不是亲生父母。我那哥哥,不说也罢。也唯有你一向伴我摆布,咱俩名为主仆,实为姐妹。你放心罢,你的婚事我定会细心相看,毫不让你委曲分毫!”

只王熙凤这般行动,倒是将平儿再度唬住了。怪只怪王熙凤常日里太好强,莫说嫁入贾府以后,便是先前尚在娘家人,有几个刁奴见她幼年无父无母,独一的远亲哥哥又夙来不像话,非常想从她手里抠出些银钱来,可成果呢?王熙凤是甚么性子的人,当时不过才五六岁的模样,比那黛玉入贾府时还小,却将那些刁奴打的打卖的卖,一通发作后,再无人敢小瞧了她。可今个儿,她竟是落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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