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您倒是快说呢!”
实在贾琏对于其亲生母亲已经几近没了印象,这倒怨不得旁人,毕竟贾赦只是疏忽他,更从未曾逼着他认邢夫报酬母。之以是记不清楚了,只是因为他当时年事太小了,加上厥后照顾他的又都是贾母身边的人,渐渐的,也就忘怀了。直到今个儿白日里,贾琏往铺子上去,是真想亲眼瞧一瞧他先前看中的阿谁掌柜。却未曾想,他刚到铺子里,连杯茶水都未曾喝上,就被一中年男人拉到了一旁,扣问他是不是荣国府大房的琏哥儿。几句话下来,贾琏倒是平白添了一房亲眷兼忠心的部下。
却说贾琏,虽说打小失了亲娘,亲爹也靠不住,却架不住他手底下仍有几个忠仆。并非贾家的家生子,也不是厥后采买的人,而是他亲娘的陪房。更精确些,是他亲娘的奶兄一家。也亏恰当初贾代善还活着,贾赦便是再不靠谱,也不敢在原配刚亡故之时就娶后妻。虽说房内是有几个美妾的,却不会插手原配陪房一事。只是那一家子却也是个有眼力劲儿的,眼瞅着贾赦愈发靠不住,贾琏后又被送到贾母跟前哺育,他们干脆求了恩情,出府去了。
贾琏说的平平,王熙凤倒是愈发惊奇兼不安起来。
“现在是风景了,天晓得几时死……”王熙凤思及宿世之事,忍不住低声嘟囔了两句,及至见贾琏惊奇的看过来,才忙解释道,“我这不是先前听我那好姑母说了几句,仿佛是嫌宝玉奶娘过分于猖獗了,想着转头寻个错处打发了。罢了罢了,不说那些个事儿,你先同我说说,你究竟给平儿说了甚么人家?你又是如何同母亲的陪房联络上的?”
及至听了这话,贾琏才很有些恼意的瞪向王熙凤,道:“我忙里忙外的,皆为了琏二奶奶你,成果奶奶反倒还来笑话我。莫说我本就没甚读书的天赋,纵是有,他政二老爷能眼睁睁的瞧着?”
却说那张氏的奶兄,因着早已改回了良籍,现在算是浅显百姓。又兼当初张氏过世前,非常给了一笔钱,他们如本日子过得倒也不错。只一点,家中的老太太初终放心不下张氏留活着上这独一一条骨肉,三番两次的往贾府跑,希冀再见一见贾琏,成果连院子都没进,更未曾有人将动静带到贾琏跟前。
“事儿也简朴,你想让我给平儿说婚事自是美意,可要求太高了,我纵观宁荣二府,愣是没寻出一个安妥的。想着你也没说必然要寻府里的下人,我干脆就往铺子庄子里去寻。倒是有几个掌柜、管事还算不赖,我就想着,到底平儿奉侍我们一场,光听他们说哪儿够,必定要亲眼瞧上一瞧,才气安生。因而,我便往铺子里去了,成果却让我不测瞧到了我母亲的奶兄。”说到这里,贾琏也非常有些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