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王熙凤在院门口就碰到了贾赦、贾政二人,遂在原地逗留了半晌,待俩人出来后,才随之进入正堂内。也因着略慢了一步,待王熙凤出去后,贾赦、贾政二人已经当着贾母的面,吵开了。
痛哭流涕的摇着头,李纨完整说不出话来,她出身书香世家,端的是满腹才调,可说到底她也不过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守寡女子,她底子就没有那般狠辣的心肠,也做不到视性命如草菅。她悔怨了,从看到探春疯了普通的冲出抱厦时,她就已经悔怨了,待亲眼看到王夫人吐血晕厥,更是悔不当初。
“老太太,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一时猪油懵了心,不该为了一己之私胡乱教唆,可我真的不晓得事情竟会变成这般……我不晓得,我真的不晓得……”李纨底子就未曾坐到加他上,她直接哭倒在地,满心满眼皆是悔怨。
“住嘴!你还说你不是狠辣之人,我看你的确就是丧尽天良!教唆小姑子,企图逼死小姑子,这些也就罢了,你可曾想过,今个儿如果三丫头真的死了,这事儿要如何结束?的确,旁人必不晓得你的运营,只觉得你是无辜之人,那事儿就会落到王氏头上,落在我荣国府的头上!你个蠢妇人,你这是在拿荣国府的名誉开打趣!”
王熙凤虽低垂着头,却还是通过眼角余光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内心苦笑不已。甭管王夫人有多本事,倘若她真的死了,恐怕贾政毫不会为她落一滴眼泪。同理,宿世的她也是那般的本事,却终究只落得那般了局,想来当时的贾琏也不会为她难过的。
李纨未语泪先落,只是因着额头上的伤口,看起来不但没有让人顾恤的感受,反而感觉非常狰狞可骇。探春则是整小我软软的坐倒在地上,小脸煞白,仿佛连跪着的力量都没有了。
贾母抬眼瞧了一眼,微微点头:“鸳鸯,让人去唤个大夫,再去拿个脚踏来。”又向李纨道,“珠儿媳妇儿,你一贯是个稳妥人,今个儿怎就做出这般胡涂事儿了?我倒是想听听,你到底有何必衷。”
李纨完整瘫倒在地,她娘家人丁简朴,家道也不算敷裕,加上她打小就饱读诗书,即便偶尔得闲了,也是忙着做女红。别说后宅的弯弯绕绕了,她乃至连管家理事都做不好。哪怕二房对外一向说,因着她是孀妇奶奶才将管家的事儿临时交给王熙凤办理,可究竟上,在王熙凤嫁入荣国府之前,她也未曾捞到了管家的事儿!
探春打从一开端就软瘫在地上,未曾说过哪怕一个字。及至听了贾母这话,才微微昂首,一脸浮泛的望着贾母:“老祖宗……”
“说甚么?我在工部不就跟你说了,是你婆娘快没气了,你如何就不信赖呢?”贾赦非常无辜,只是旁人或许会信赖,贾政倒是千万不会信的。
“叮咛下人好生照顾王氏,别不舍得药材,如果库房里没有,固然派人去高价采买。”贾母面上非常欠都雅,却仍凝神问道,“事儿查得如何了?好端端的,王氏如何就被气得吐血了?传闻,珠儿媳妇儿和三丫头已经在荣禧堂跪了好些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