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乏了,我先去歇着了。”越想内心头越不好受,贾琏干脆甩袖跑去洗漱了。未几会儿,就自顾自的换了贴身衣裳往床榻上一躺,气哼哼的背过身子不睬会王熙凤。

说话间,贾琏已经掀了帘子进了阁房,倒是一脸的不愉:“你舍得?”

贾琏回过神来,顺手捡起空茶盏,瞧了一目睹没碎,就顺手搁在了炕桌上,没好气的向王熙凤道:“恐吓谁呢?爷在想事儿!”

荣庆堂离他们这个院子,确切不算很远。就算王熙凤常日里慢悠悠的晃畴昔,也就那么半刻钟时候。他的脚程更快一些,估计半刻钟都够走一个来回了。可题目是,巧姐真的去了荣庆堂,他还能这般等闲的见到人吗?

独独只要宝玉……

“哼!”贾琏气呼呼的坐到了炕桌的另一边,见并无他的茶盏,顿时发作起来,“茶呢?白养了你们一帮子吃闲饭的,回了屋里,竟是连口热茶都喝不上,要你们何用?”

巧姐才多大的人儿,原就没甚见地,好骗得很。先前是因着贾琏情愿同她玩闹,她自顺势黏糊了上去。这会儿,听着王熙凤说的热烈,又提到了“出去玩儿”,这个关头词汇,顿时巧姐一扭身子,钻进了王熙凤的怀里。

此时现在,宝玉的心头只剩下了一个动机:完了,他完了,这下他必然是垮台了。

待逛了一会儿,王熙凤按着昨个儿的安排,引着诸人去了园中的亭子里,那边早已备下了酒菜生果,并各色刚出炉的点心。因着今个儿气候很不错,虽有些微热,可园子里本就是清风缓缓,加上又有亭子挡着,倒是格外的舒坦。

“端着同一杯茶交来回回的了跑了七趟,不凉才怪。”王熙凤白了贾琏一眼,并在贾琏震惊不已的目光下,残暴的将本相捅破,“只要头一回和第二回是换过的,厥后全数都是同一杯。琏二爷,好玩吗?”

“老祖宗,您但是瞧见了,甭管我们对这帮哥儿姐儿有多好,人家都是喜新厌旧的。特别是宝玉,本来还整日里凤姐姐长风姐姐短的,瞧见比我更都雅的巧姐,一下子就把我甩到脑后去了。”

“行了,别折腾了,摆布平儿也被使唤的跑了那么多趟,再折腾下去,她的腿儿都该跑细了。摆布琏二爷您也不是为了喝茶,来,同我说说,您是多么的不舍得咱家巧姐?”王熙凤侧过身子,目光炯炯的嫡瞧着贾琏,笑道,“说罢,如果琏二爷能把我这个当娘的给说高兴了,明个儿晚间存候时,我就跟老太太把巧姐讨返来。”

“巧姐来了!”宝玉原就是个眼尖嘴甜的,一见王熙凤过来,忙笑着凑到跟前,又踮着脚去拉巧姐的胖胳膊,“巧姐,我是你宝叔叔,昨个儿我们才见过的,你可惦记我?”

终究,在换了七回茶后,贾琏消停了:“行了行了,退下罢,摆布我们院子里也没甚好茶。”当下,直接掀了盖子,一股脑的往嘴里灌,灌完了才嘀咕了一句,“都凉了。”

次日一早,王熙凤是被外头的喧闹声吵醒的。幸亏这一觉睡得极好,王熙凤精力头实足的唤了平儿出去,待换好了衣裳,又打扮一新后,这才走出了房门。

若说贾赦当年还能够盼着贾琏娶妻生子后回东院,那他如何办?巧姐一旦出嫁,他上哪儿寻女儿去?就算将来仍有见面的机遇,父女俩还能像现在这般没有任何隔阂的疯玩疯闹吗?乃至于,他的心肝宝贝儿会不会去了荣庆堂没几日就将他这个当爹的完整抛到脑后,一如当年他予贾赦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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