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太太的话,兰儿原是由珠儿媳妇儿照看着的。李家本就是诗书传家,即使珠儿媳妇儿不如她娘家兄弟们,这学问却也是不错的。”甭管王夫民气头是如何考虑,得了贾母的问话,她也只能老诚恳实的起家离席,恭敬的上前回话。只是这话里话外的,倒是点了然贾兰虽未曾正式进学,却也没有被迟误。
“三mm,你还别不信,虽说你琏二嫂子我大字不识一箩筐,可儿家贾先生倒是有功名在身的。我可都传闻了,贾先生已经断言兰儿天赋极佳,将来定能考个状元!”王熙凤说的铿锵有力,探春听得目瞪口呆,至于李纨,倒是一时候心头五味陈杂,不晓得究竟是该喜还是该悲。
人未到声先到,王熙凤朗声笑着进了李纨的屋里,待李纨精确安妥了,这才让大夫出去为其评脉。天然,李纨的病并不重,用大夫的话说,就是愁闷成疾。有道是芥蒂还须心药医,像这类忧思过分才得的病,普通的药材是治不好的。当然,平心静气的方剂,大夫还是开了,医嘱天然也是有的,比方凡事看开一些,别将事儿都憋在内心,细心将养着。简而言之,几近都是好话兼废话。
照!做!了!
可贾兰的存在,就是变相的提起了贾珠!
前者是教养和涵养,后者是走科举之途,是正道!
鸳鸯笑着承诺了一声,却压根不敢往下头看,只低垂着头退出了配房,往外头叮咛去了。也是因着有了这番话,配房里愈发的温馨了,诸人仓促用过炊事,各自散去。
不过,这些话儿倒是王熙凤所善于的。命人将大夫送出府,又唤丰儿亲身同焦大说一声,将药材递到偏院来,今后直接在院子里煎药便是。待叮咛完了,王熙凤却不急着分开,而是拉着李纨的手嘘寒问暖。
眼下之下,即便贾兰本来有李纨教诲发蒙,可现在李纨早已去了西面偏院,贾兰又有何人教诲?
“新奇事儿?哟,这新奇事儿提及来可就多了。”略提了几句关于巧姐的事儿,王熙凤转眼就提及了二房的事儿,“提及来也真应了那句,有其父必有其子,三mm,这话是这般说的罢?”
“珠儿媳妇儿照看的?”贾母面上仍然挂着笑意,只是细看之下,却能看出那笑意清楚就不达眼底,“既是如此,那现在呢?”
李纨又是悔又是恨,更多的倒是对贾兰的担忧。有道是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虽说同在一个府内,可李纨无时无刻不挂念着贾兰,倒是探春一向安安稳稳的,看着竟是涓滴不顾虑外头的人,只一心诵经礼佛等着三年一过便可分开。这般想着,李纨愈发的难受了。她本就不是甚么开畅的性子,究竟上自打贾珠过世后,她就心如死灰形如干枯。以往到底另有个贾兰撑着,可现在见不到不说,内心头还顾虑得很,没几日就病倒了。
王熙凤方才同李纨说了一车的话,可李纨别说回她一句话了,乃至连半点儿反应都没有。虽说王熙凤一小我也还是能说的热烈,可没人回应到底有些不甘。这会儿见了探春,王熙凤倒是乐了。
王熙凤扶着王夫人落座,趁着没人重视,互换了一下眼神。有了贾母这番话,贾兰进学一事,算是就此定下来了,至于贾政,于情于理都不会反对。王熙凤想的是,宿世的贾兰学问极其超卓,俩人若不在一块儿,对比不如何较着倒也罢了,现在在了一块儿,只怕宝玉将来的日子倒是要不好过了。王夫人想的倒是,宝玉好歹也比贾兰年长了两岁,又更早进学,比着当年的贾珠和贾琏,宝玉旁的不说,丢脸倒是不大能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