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另有一点,王夫人倒是连想都不敢往深处想。
“统统就依着大太太。”王熙凤深深的瞧了邢夫人一眼,只要些不大清楚邢夫人究竟是大智若愚,还是这些年来她一向都在装蠢。
千万别是死了,真如果如此的话,只怕她真的不得不背上这个黑锅了。
“唉,是珠大嫂子跪坏了双腿。”王熙凤叹了一口气,幽幽的道。及见王夫人一脸的不敢置信,王熙凤忙又添了一句,“自是不但单这般。传闻,按例该予了珠大嫂子的东西,俱是不全倒是极差的。每日的炊事、每季的衣裳、每月的例钱都差了数,像夏季里的冰更是尽数未曾呈现过。三mm年事小,身子骨也好,倒是无事。珠大嫂子……”
实在,就拿她方才的话来讲,早在客岁间,王熙凤耍小聪明不肯将巧姐送到荣庆堂时,贾母就对王熙凤有了些许芥蒂。只是以贾母的性子,不成能为了这类事情闹将开来,乃至在一发觉到王熙凤有那么一星半点儿的不肯意以后,她就已经筹算这事儿作罢了。也就是说,王熙凤背面那些个事儿,只能说是画蛇添足。
邢夫人:“……”
花簪这回才是真的被吓住了,连手里的行动都顿住了。王夫人这话,初听只是在热诚王熙凤等人,乃至连带已入宫的元春都一块儿热诚了,可细心想想,这又何尝不是对贾母的不满。
“姑母您且放心罢,我必然会想方设法的为珠大嫂子治伤。实在,这事儿也真的怪不得姑母您。且不说这事儿是谁教唆的,既然珠大嫂子能在今个儿打通大厨房的人替她送信,那先前呢?先前那么多日子,她在何为么?退一万步说,就算先前没体例传信,她就这么诚恳?小时候,我做了错事,婶娘罚我做针线活儿,我不也想体例让丫环替了我?再说旁的事儿有真凭实据,这跪着……如果搁在我身上,我便是没跪硬说是跪了,姑母您还能打死我不成?”
“凤哥儿,干脆这般罢,东院那头全数交予我。二丫头、四丫头也仍由我管着,再加上巧姐……若你真的忙不过来,西院的三丫头也予了我,无妨的。且放心,我会好生待她的。”邢夫人虽也眼馋管家之事,可方才贾母的话,倒是话中有话。邢夫人一时之间猜不透,却也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思来想去,干脆推了管家之事,却接了荣国府统统未出阁女人家的事儿。要晓得,这太太、奶奶会折腾,未出阁的女人家却不会,哪怕探春再强势,她身为荣国府的大太太,探春也不敢明着跟她叫板。
“凤哥儿,还不快些将你太太请到前头来。”
“是甚么!”王夫人面色乌青。
一天统共只要十二个时候,李纨却要跪八个时候。虽说并不是连着跪的,且也是有蒲团垫着的。可时候长了,双腿不免就废了。
王熙凤只掩嘴笑着,摇了点头:“如何会?我拿荣哥儿放在心尖尖上,如果他奶嬷嬷敢怠慢了他,转头看我不撕了那老货!”荣哥儿的奶嬷嬷绝对不老,究竟上也就比王熙凤略大了一两岁。不过,因着王熙凤夙来都是这般脾气,倒也未曾有人质疑。
很快,邢夫人便寻了借口告别而去,王熙凤亲身将她送出了荣庆堂外的垂花门。
王夫人一歇就是一整日,连午膳都未曾唤,直到日落西山之时,花簪终究忍不住拍门唤了一声,却道是到了昔日里去荣庆堂存候的时候。王夫人出声将花簪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