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此时现在,除了王熙凤外,旁的人想的并没有那么多。可甭管如何说,贾母还是荣国府的金字招牌,有这么一名老祖宗镇着,哪怕甚么事儿都不做,也能让小辈儿们放心。可一旦出了甚么事儿……
不对……
如果说,之前的事情只是埋下了隐患,那么这一次王夫人洗濯荣禧堂倒是直接的□□。
现在,贾府的门上挂的还是“荣国府”,可如果贾母没了,这牌匾就显得名不正言不顺了。倘若没人计算也罢,一旦有人铁了心要寻费事,单是“荣国府”三个字,就能给贾家带来滔天之祸。
“别折腾了,眼瞅着就快到年关了,她小小年纪,跑来跑去的,别也给冻病了。”贾母半躺在床榻上,非常有气有力的道。
王熙凤忙拦住她:“不消不消,老太太夙来离不得你,你只消好生服侍老太太便可,传话的事儿让旁人去罢。”制止了鸳鸯后,王熙凤却又游移了,考虑再三后,摸索的向邢夫人道,“大太太,能不能请二mm去一趟?”
头一个赶到的是贾赦,其次是贾琏,接着是接到信儿就立即往回赶的宝玉和贾兰,最后才是好不轻易告假返来的贾政。
腊月。
“琏二爷您说的是,可我这不是担忧老太太吗?”
天然,贾琏是不成能当日将史湘云带回荣国府的,统统都要等保龄侯府筹办安妥了,过个一两今后,再照顾着药材等物,往荣国府来。
“逛逛,别寒伧你家爷。甚么封侯拜相,你夸宝玉去罢。要瞅着就要过年了,族学是腊月之前就放的,满打满算也就只剩下一个月时候了。到时候,我们府里可就热烈了。”贾琏扯了扯嘴角,暴露了一个戏虐的笑。说实话,他倒不至于悔恨宝玉,可对于宝玉不利乐见其成。
“倒是未曾。可我眼瞧着老太太从中秋过后,一向病到了现在。眼瞅着再过几日就是十一月了,再今后倒是腊月要过年了。若还这么病着,一点儿都未曾转好,我但是真怕出个甚么万一。”
“对,饶不了!”
王熙凤要的是大房满身而退,而不是跟二房闹了个两败俱伤后共赴鬼域。
“解释?你还想替王氏讨情?不不,你不是讨情,是替她辩白。”如果说贾政只是心凉,贾母倒是连心都要碎了。这就是她偏疼了一辈子的好儿子,在她跟儿媳妇儿产生冲突的时候,竟不分青红皂白的方向儿媳妇儿。这般想着,贾母当下就泪流满面,控告般的向贾政道,“政儿,你的心呢?你的心还在不在?我是你的亲娘,生你养你疼了你一辈子的亲娘!为了一个王氏,你竟这般待我?你你你!”
贾母不但单是贾赦、贾政的亲生母亲,更是全部荣国府里品阶最高之人。贾代善是荣国公,国公仅此于郡王,乃公爵第一等,而贾母则随夫得超一品诰命。以后的贾赦得一等将军爵位,贾政只得五品的工部员外郎实缺。再往下的贾琏只要捐的同知,连充门面都嫌品阶太低。
只是王夫人忘了一件事儿。在面对李纨时,她倒是站在婆母的态度上考虑了统统的事儿,可劈面对贾母时,她只是一个媳妇儿,也只考虑了本身得失。试问,倘若在她病倒时,李纨重新到尾都未曾呈现过一次,她又会有如何的感受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王夫人还能如何?是挑选顶撞婆母和夫君,硬是挤到荣庆堂惹人嫌被人折腾,还是干脆挑选当缩头乌龟?一样都落不得好,她当然要选一个对本身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