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贤德妃娘娘,特地命公公给荣国府诸人送来了犒赏。所谓诸人,包含贾母、贾政、王夫人、宝玉、探春、李纨、贾兰,以及客居荣国府的黛玉。
犒赏的物件倒是无甚奇怪的,不过就是一些有着吉祥之兆的金银玉器罢了。可偶然候,犒赏甚么物件并不首要,哪怕仅仅是一杯水酒,或者一碟点心,也是极其光荣的。而关头在于,何人犒赏以及谁获了犒赏。
这大过年的,户部那地儿又不是自家府上的庄子铺子,还能催一催就赶出活儿来的。别说贾琏不过就是捐了个五品的同知,就算是袭了一等将军爵位的贾赦,也没本事插手户部的事情。当然,如果常日里,塞点银子托着办点事儿,倒也不是不成能。可这会儿离过年也就小半月时候了,就算他们家不过年了,户部官员们却不成能陪着他们瞎折腾。
“呃……”王熙凤很有些欲言又止,半响才道,“该当是为了林家产业一事,我传闻因着户部尚未正式将东西封存,仿佛荣国府那位政二老爷,正在四周驰驱,但愿能够替林mm保管这些东西。”
丰儿听了这话,面上闪过一丝猜疑,只道:“宝二爷自是情愿的,虽说他昔日里与林女人并不算太靠近,可传闻他实在心底里是很情愿靠近林女人的,只是碍于林女人喜静,又平日里不大出院门,这才疏离了些。对了,传闻林女人已经从荣禧堂背面的院子,搬到了老太太房里。”
“哼!”贾琏一面暖着身子,一面恨恨的将方才之事奉告了王熙凤,并添上了本身的评判,道,“我敢打赌,那臭老头必然又要作幺了,就是不晓得此次不利的是谁。”
说罢,贾赦便将双手背在后背,佝偻着腰到背面去了。贾琏听了这话,一时还真有些心伤,虽说背着人时,他也常“臭老头”之类的唤着,可在内心,贾赦却还是当初阿谁令他感觉高山仰止的父亲。谁知,本来在不知不觉中,父亲是真的老了。
王熙凤考虑了半响,干脆唤了丰儿叮咛了几句。虽说大房已经分开了荣国府,可到底待了几十年,旁的或许做不到,这探听些事儿,倒是极其轻易的。谁让荣国府的下人不但难以管束,还各个心眼都多得跟那筛子似的。
“甚么?”王熙凤听到外头的脚步声,忙打了帘子出来迎,却刚好听到贾琏气愤的低吼声,一时不免有些回不过神来,只奇道,“好端端的,琏二爷您这是怎的了?但是四mm那事儿没办好?”
要晓得,世人皆是健忘,除非是有着切身好处干系,亦或是真正的嫡亲家人,要不然等过个五六年的,谁还会记得曾经的林家?偏生,林家几代单传,纵是还留了几房远亲,却也是无权无势,还远在林家本籍姑苏。君不见宿世黛玉受尽了委曲,也没人替她做主吗?
当了两辈子的姑侄,王熙凤不说最为体味王夫人,可起码在这事儿上头,却也能够猜到个七八分。
回到京里的第一天,贾琏遭到了以往二十多年都未曾有过的惊吓。等好不轻易跟家人汇合了,又被自家亲闺女给伤透了心。本想着,晚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