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一道儿去真的不是甚么忠心,所谓的忠心,当然是在主子生前经心顾问,等主子身后,要么持续顾问小主子,要么就得了恩赐还发自在身,再不然纵是守陵也好过于跟从一道儿去。若非绝望如此,谁不晓得好死不如赖活着?一句忠心耿耿,就真的比得上一条新鲜的年青生命?
紫鹃笑得很平和,就仿佛她只是在跟鸳鸯聊着时下最新潮的花腔子。不过,对于她而言,的确是无所谓了。虽说她获得的号令是将脏水往王夫人身上泼,可现在伸展到了贾政身上,又与她有甚么干系呢?
忽的,鸳鸯起家却向紫鹃跪倒在地,忽的紫鹃一下子跳起来,好悬没将一旁的小几给撞翻了:“这、这……姐姐你这是何为?”
“当真?”鸳鸯满脸的惊奇,她自是晓得平儿出门子,也晓得平儿先宿世了个儿子,然背面的事儿,倒是不大清楚了。
“虽说这事儿的后续是有些出乎我们的料想,可有一点老是真的罢?二太太也出来了,还被冠上了不孝的罪名。现在的荣国府,也就只剩下这几位主子了。珠大奶奶被吓破了胆儿,兰哥儿又年幼无知,三女人倒是本事得很,可惜她一来还需再在西院待一年时候,二来也欠着我家奶奶一份情面,纵是今后出来了,也不敢同鸳鸯姐姐叫板。至于宝二爷,想来鸳鸯姐姐有的是体例罢?”
也是以,她早早的筹算安妥了,可谁曾想还是出了岔子!
“如何会呢?老太承平素最为看重鸳鸯姐姐,那里会不给姐姐谋个出息?旁的我就不说了,就说我们奶奶,你别看她平日里老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凶暴模样,可实在呢,她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先前的平儿姐姐,鸳鸯姐姐总该晓得罢?我去了奶奶跟前没多久,她就出门子了。算起来,也有三年风景了,那但是手上牵一个,怀里抱一个,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
“你倒是有福了,我的将来还不晓得落在那边呢。”鸳鸯定了定神,然嘴角却仍有些往下耷拉着。实在,很多事情她看得比紫鹃更明白,却因为身在此中,偶然候即便看破了,也只能装胡涂。
“鸳鸯姐姐,你还在担忧甚么?统统不都是照着我们的打算来的吗?”
说着,鸳鸯伏地失声痛哭,偏生她还不敢大声的哭出来,那压抑的哭声只让人感到阵阵绝望。
紫鹃笑着看向鸳鸯,实在一样作为被贾母调|教出来的丫环们,最美的当属宝玉跟前的晴雯,再往下则是一批虽也仙颜却不算特别出挑的女子,如原跟着王熙凤的平儿,现在的紫鹃,另有宝玉的大丫环袭人,湘云跟前的翠缕,各个模样都算不错,却没有晴雯那般夺目。而鸳鸯,却只能算是中等往下的。
说句实话,连始作俑者都未曾推测。
按着鸳鸯先前的筹算,王夫人是必必要分开的。来由很简朴,她是卖了身的主子,而王夫人倒是主子。这以往,贾母安好之时,她这个贾母跟前一等一的大红人,天然走到哪儿都有人予她脸面。可现在贾母都倒了,她就算昔日再对劲,说白了还不是一张卖身契就能处理了她?也是因着这个启事,她一向不敢跟王夫人呛声。最后,王夫人寻了一些较着乱来她的借口,硬是从她手里拿走了好些银钱,她不也一样无可何如吗?想说不给,若真触怒了王夫人,人家直接砸了库房她又能如何是好?可如果给了,今个儿给一笔,明个儿给一注,长年累月的积累在一起,可不是一笔小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