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还没被唤来,笔墨纸砚倒是来了,毕竟荣庆堂里住着宝玉和贾兰,想要寻一副笔墨纸砚倒是极其轻易的。贾政到了这会儿,也不拘旁的细节,直接就着丫环端着的托盘,便挥毫写下了休书一封。也不等墨迹干透,贾政便直接拍到了王夫人面前,冷着脸道:“我允你再留一日,明个儿一早立即分开我荣国府。从今今后,我贾政同你斩断伉俪情分,再无任何干系。”

谁也未曾想到,次日一早荣国府就出了一桩惊天大事儿。

可今个儿,当着贤德妃贾元春的面,当着荣国府世人的面,当着被特邀前来的高朋的面……

贾政暴毙了。

不管是王夫人亦或是李纨,都不会回绝。半晌后,贾母等人尽数退下,加上大房诸人皆不在,竟是只余宝玉和探春独撑场面。然究竟上,宝玉是个靠不住的,探春虽故意上前同元春套近乎,无法元春入宫前她尚且年幼,加上她原就只是记在王夫人名下,是非真正的嫡女,见着这高高在上的大姐姐,早已自大埋没,因此只低头不语。

却说在诸人分开以后,王夫人连最敬爱的小儿子宝玉都顾不上了,只愤然回身往荣庆堂而去。探春想拦又不敢,宝玉则更是故意有力,薛家母女倒是列席了宴请,却重新至尾都隐在来宾当中,涓滴不筹算出头。倒是有那机灵的,一溜小跑着去了前头,欲将这事儿奉告贾政。

有那么一刹时,昔日里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贤德妃贾元春,倒是真正的变了脸。幸亏她平日里便极有城府,纵是局势了那么一瞬,也很快就回过神来,仍换成了往昔的淡然,只微微颦眉感喟道:“老太太既然病了,还是要好生歇息,本宫……”

而将统统的罪名都推到王夫人头上,再做出一副大义灭亲的模样来,实乃是贾政独一的脱罪机遇。

贾政自是晓得探亲园子里出了不测,可一来他有男宾要接待,二来园子里皆是女眷和半大不小的孩子,他如果急慌慌的冲出来,反倒是不美。因此便是心中再焦心,也只得一味忍着。现在,刚送走来宾,叮咛焦大看好流派,便吃紧的往园子里赶。及至行到半路,才得知王夫人已肝火冲冲的往荣庆堂去了,当下暗叫不妙,干脆甩开袖子冒死往荣庆堂赶去。

王夫人看着贾政,直勾勾的看着,仿佛要看到天荒地老。

“老太太身子骨不适,劳烦府上的太太和奶奶下去好生照顾。”终究,还是贤德妃先开了口,倒是让王夫人和李纨皆伴随贾母退下。

王夫人气得浑身颤栗不已,她现在真的只是凭着肝火才强撑着未曾倒下去。元春探亲,这是她盼了多年的大丧事儿,为了制作探亲别院,她不吝同远亲mm翻脸,逼着薛家拿出大注的银钱,又没日没夜的筹划各种事件,哪怕有探春帮她打动手,这一年间,她仍然朽迈了很多。

场面一时凝重非常,本来筹算好的赛诗会、猜灯谜也显得有些古板有趣了。好端端的一场探亲盛宴,昌大的收场,却遭受不测的结局。虽说厥后,王夫性命李纨照顾贾母,本身又仓促赶往前头,可仍然没能挽回这已变了味儿的探亲盛宴。

“王氏不孝,实乃我荣国府不幸,元姐儿你竟是眼睁睁的看着,不闻不问吗?”贾母老泪纵横,她原就身子骨极弱,今个儿起初,鸳鸯倒是奉侍她喝了一剂药,可在先前吼了那一番话,现在又说了一通后,整小我只感觉胸闷气短,仿若随时都有能够咽气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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