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王熙凤是真的憋屈。只能说邢夫人有点儿美意办好事了,她挑中的人家,看着都不算差,题目却在于,她只一味儿的从荣国府故交家里头挑。
丰儿掀了帘子让邢夫人出来,见着里头这一幕,邢夫人先笑了,连带方才那孔殷火燎的表情也仿佛变安静了,只道:“巧哥儿现在乖了很多,还是凤哥儿你有体例。”
三个嫡出的曾孙,老迈得了父辈的传承,虽不是纨绔后辈却也是真没读书的天赋,老二勉强做了几年学问,厥后给捐个官拼集着过日子,老三……
邢夫人点头决定:“无妨,读书人有读书人的好处,起码不会宠妾灭妻!”
贾琏目光深沉的看着王熙凤,半响才略带茫然的道:“那凤哥儿你奉告我,为何你外祖父乃三元落第,你却大字不识一箩筐?”
只是……
所幸的是,颠末端这两年的孝期,迎春的嫁奁都已经归整的七七八八了,现在只差个婆家了。
“我先寻摸着,太太您也别焦急,我们起码另有大半年时候呢。”王熙凤安抚道。
如何说呢?
以往,尚未分炊之时,贾府乃是堂堂国公府的长房,哪怕迎春的出身比不得端庄的嫡女,可总算也是比上不敷比下不足。可惜,现在贾府已经同荣国府离开了干系,且好死不死的,荣国府刚出事!如此一来,恐怕迎春的婚事就有些毒手了。
“凤丫头!你又坑我!”许嬷嬷虽早已年过六旬,身子骨却结实得很,兼之嗓门极大,一到背面院子里,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好你个凤丫头,连我都敢坑,幸亏没让你得逞,不然我这老脸也不消要了!”
倒是王熙凤之母的奶嬷嬷,许氏。
这门婚事就临时那么说定了,当然离真正订婚还差得远呢。王熙凤同许嬷嬷说好,等贾府出孝除服以后,贾家会同许家规复来往,到时候由两家长辈去渐渐商讨。
邢夫人还真被压服了,几近没费王熙凤甚么劲儿,她就又惊又怕又光荣的道:“幸亏有凤哥儿你掌眼,要不我倒是害了二丫头了。凤哥儿,要不你帮我瞧瞧人家?也没啥旁的要求,家风好一些,只要嫡子,到时候小俩口好生过日子就成,不求大富大贵。”
笑闹了一阵子,许嬷嬷放巧姐持续描红去了,她则是跟王熙凤提及了闲事儿。
许家是真的不利,许泰之是个真正的老学究,三元落第便可彰显他的学问。而他的儿子们中,也确有天赋了得之人,无法就如同贾琏所说的那般,两个最争气的儿子,都是短折之人,一个高中状元后不久因病过世,一个则是放外任时碰到不测过世。剩下阿谁最不争气的小儿子,等两个哥哥没时,年事也不小了,再逼也没用。偏许泰之本人寿数也不长,没能将孙子教养出来。而许嬷嬷方才说的哥儿,倒是许泰之的曾孙了。
王熙凤和邢夫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无法和艰苦。不管如何,她们也必然要赶在贾母过世前,先把迎春和黛玉打收回门子。惜春和琮儿倒是无所谓,不过三年完整担搁得起。至于巧姐和荣哥儿,哪边风凉待哪儿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