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在王家之事告一段落以后,王熙凤就被新的事儿占有了心神。所谓新的事儿倒是贾芸之事。说来也是好笑,就在这一日王氏族人分开以后,王熙凤随贾琏一道儿往背面走去,待走到一半时,贾琏忽的开口问道:“凤哥儿,你寻贾氏族人有事儿吗?”
甭管是哪个宗族,哪怕是皇家都有几门乞丐亲,更别说王家虽富庶,可凭借的旁系却一定能吃饱穿暖。君不见,当年的贾芸过的还不如荣国府的家生子吗?
“就这个孩子了。”王熙凤伸手重拍了拍他那孩子的头,转而向宗老道,“我瞧着他挺有眼缘的,转头如果薛家太太问起,便利的话帮我替这孩子说些好话罢。”
“琏二奶奶,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这趟过来不但是为了给贾老太太记念,更是因着王家立嗣子一事。”
“可不是?”贾琏点头称是。
那孩子听了王熙凤之言,仿佛有些不大明白,可仍然回道:“我二叔说了,只要我能过继了,他就给我哥哥说一门媳妇,还会一向把我弟弟养到长大,顿顿都有白面馒头。”
王熙凤轻笑一声,于她而言,挑选哪个的成果都差未几,摆布都是不熟悉的人家,又没有任何短长干系,随便挑一个就成。当下,王熙凤也懒得再说甚么,只顺手点了一个看起来较为有眼缘的孩子:“想来,品性之类的,宗老也该当事前探听清楚了,那我就随便一些。就他了。”
“琏二奶奶,我们本来便已商奉迎了,若您和薛家太太所认定的乃是同一人,那这事儿便算是定下来了。倘若俩人的定见分歧,则还需择日另行商讨和谈。”宗老道。
“情愿情愿!”但是王熙凤的话音刚落,那孩子就一副恐怕她忏悔的模样,忙不迭的开口,且边说边重重的点着头。
固然王仁已死,可王家仍然该当是由王子胜那一房担当的。本来宗老们也曾想过从族中过继一个小辈儿,充当王仁的儿子。题目是,夙来长房都是辈分小年事长的,亦如贾氏一族也是宁国府这个长房辈分最小。如此一来,想要再往小辈儿找,那确是不大能够的。当然也不是完整不成能,寻到那么一两个还是没题目的,只是如此一来,人数太少年事太小品性也不定,事儿就变得毒手多了。也是以,宗老们商讨过后分歧决定给已故的王子胜再寻个嗣子,毕竟跟王仁同一辈儿的孩子太多了。
而彼时,王熙鸾已被完整抹去了归宗女的身份,薛蟠也已被判放逐三千里,至于王家的产业也已按着律法,该上缴的早已上缴,归家主的则归了家主,余下的三分之一则由王熙凤和薛家太太共同担当。
王熙凤原是打着对付的心态过来的,不过见了那孩子这副模样,反倒是起了逗弄之心,当下便弯下身子笑看向他:“你能同我说说,为何情愿吗?对了,如果这事儿真成了,你便算是我亲弟弟了。”
诸人的目光皆顺着王熙凤的手指看了畴昔,倒是一个约莫十岁高低的孩子。这个年纪,还真算不上少年郎,只能称之为大孩子。不过,他看起来倒是比贾家那几个孩子更加稳妥早熟一些,王熙凤模糊记得,两日前听宗老先容时,仿佛说他是父母双亡上头有哥哥下头有弟弟的苦孩子。
许是先前已探听过王熙凤那性子了,宗老的态度极好,不但态度好,还将事情说得又简朴又了然,且将前两日在王家前厅里的几个半大少年郎皆带了过来,表示王熙凤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