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事儿我不懂?好罢,琏二哥哥和琏二嫂子是不大同我分辩甚么,可我同巧哥儿、荣哥儿玩在一道儿,他们奉告了我好多事儿。环三哥哥只怕连你也不晓得罢?琏二嫂子猜你们府上很快就会分炊。”
说真的,贾环反而不如何恨王夫人和宝玉,前者纯粹就是黑心肠的毒妇,再说她也获得了报应,后者则是全然不知情。可探春呢?这个跟他一母同胞的姐姐,他这辈子都不会谅解,毫不!!
这话说的有点儿诛心了,毕竟传承这类事儿,就没人会嫌弃儿子多的。哪怕像贾环这类庶子,也算是一条血脉,而琮儿,若非贾氏宗族实在是寻不出好的人选,刚好贾琏因着惜春一事,必须给出一个说法,也不会拿他顶上。
有些事儿哪怕畴昔了再久,贾环都没法忘怀,特别是探春那句‘肮脏东西’,以及赵姨娘听到这话先是震惊后是绝望的神情。
考虑了半响,琮儿也只能道:“以是我才让你考虑一下,干脆过继到我这一房来呗,旁的不说,好赖有个嫡子的名分,别的……”琮儿抬高了声音,奥秘兮兮的道,“我这一房有琏二哥哥和荣哥儿,你那一房不也有宝二哥哥和兰哥儿吗?少了你一个,政二老爷也不会断了传承。”
“对,大抵最迟也就是出孝今后罢?不过我估计,应当拖不了那么久,先前忙着老爷太太的后事,加上我们府上一向在被人嚼舌根,等过段时候,风声渐渐停歇了,只怕就该分炊了。唉。”贾环哀叹一声。
当年,大房和二房分炊时,贾母尚且活着,若非大房抓到了把柄,兼之放弃了祖宅,分炊毫不会有那般轻易。可现在的二房,辈分最高者乃是李纨,可她心中唯有独子贾兰,若宝玉是个本事的,或许还能消停几年,可惜宝玉是个天真的蠢货。试想想,对于李纨而言,若不分炊,将来不管是宝玉娶妻还是探春嫁人,皆要从公中拨钱,乃至贾环这个庶子将来娶妻乃至安家费,不都是从公中掏的吗?倘若荣国府还在,家大业大的也不怕甚么,偏生现在二房的公中,是由宝玉和贾兰俩人平摊出的钱。而宝玉虽不会铁了心要分炊,却难保没人教唆。贾环本人毫不会教唆,可这不另有一个探春吗?
“这是怎的?”贾琏瞧着希奇,可琮儿一副小媳妇儿害臊的做派,他便拿眼瞧向贾环。
“嗯。”贾环点了点头,琮儿被过继一事,他也是有所耳闻的,毕竟是贾氏宗族的长房,固然未曾特地告诉贾环,贾琏这边却也是派人奉告过宝玉和贾兰的。
“环三哥哥,如果你们府上分了家,你的日子不会好过的。特别宝二哥哥那性子,就算现在手头上有银钱,用不了两年只怕就会花光光的。”
贾环深深的看了琮儿一眼,他也不是那等子不分好赖的人,琮儿能跟他说这话,已经是跟他推心置腹的表示了。可惜的是,这份情意他也只能心领了:“琮儿,你说的是没错,我爹并不缺儿子孙子,可惜我姨娘却独独只要我一个孩子了。”
琮儿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贾环,倒不是他不信赖的贾环的话,而是相称不睬解贾环的悲观。要晓得,财帛留在宝玉手里,以宝玉那犯二的性子,虽不会对贾环有多好,却也不会苛待了他。可如果财帛落到了探春手里,只怕转个身儿探春就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