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讳孝期的人还是很多的,这很普通,毕竟大多数人都感觉倒霉。像李纨和探春这类,那不叫不嫌弃,而是没法嫌弃,毕竟都在孝期当中。

在等待迎春和惜春过来这会儿,王熙凤有一搭没一搭的同李纨和探春聊着,一会儿谈起多年前在荣国府的旧事,一会儿又说前些日子给贾母办的周年祭水路法事,到了最后无话可说了,连薛家的近况都随口说了出来。

“传闻是薛家太太的侄儿,唤甚么来着……哟,瞧我这记性,转眼就给忘了,只听薛家太太说,是个极好的孩子。”王熙凤颇没诚意的随口瞎扯着。

不想,她这头还在掐着点儿算时候呢,街面那头却远远的驶来一辆瞧着极其眼熟青布骡车。实在罢,真要说骡车那长得都相差未几,只是坐在车前头的马车夫倒是以往荣国府的家生子,且骡车好巧不巧的停在了贾府的侧门旁,当下李纨心中一个格登,忙不迭的命本身雇请的骡车吃紧的往贾府门口赶去。

不过很快,李纨和探春便清算好了情感,跟从着红玉进了阁房。王熙凤坐在炕上,面上是尚未散去的笑意,手边则放着一本册子。册子半翻开着,从门口这头也能瞧出是近似于帐本的东西,不过这也是废话,王熙凤不看帐本,还能看经史子集吗?

第二回合,探春还是惨败。

第一回合,探春惨败。

……才怪,若非她今个儿早间特地凑上前去提示了一句,只怕王熙凤准将今个儿有客来访一事忘个一干二净。

一旁的李纨见久久插不进话去,心头略有些烦躁,偏王熙凤说的这些她全然不知,只绞尽脑汁的想着话题,忽的瞧见王熙凤手边那翻开的册子,这才强行窜改话题,道:“本来还在荣国府时,琏二奶奶就是极会管家理事的人儿,如果有空,我还想请教一二。唉,我此人呢,实在是没的本领,又不聪明,真真是没用得紧。”

林之孝家的一早就等待在此,及至见了李纨和探春后,便笑着躬身将她俩迎了出来,当下却被塞了两枚戒指。

俩人相看两厌,偏又要顾忌着身为主子的王熙凤颜面,纵是内心有再多的愤懑也只能强行压下。却不知,王熙凤早已将这统统看在眼里,内心只盼着她俩能痛痛快快的吵上一架,也好让她趁便看场姑嫂相斗的大戏。

……显而易见,她俩在贾琏心目中压根就算不上高朋,只怕就跟俩打秋风的亲眷差未几。

这还真怪不得他,先前红玉是趁着给王熙凤打扮时,特地凑上前奉告了今个儿的事儿。可那会儿贾琏还迷迷瞪瞪的在床榻上做梦呢,加上床榻离打扮台还是有段间隔了,他又不是顺风耳,天然没能听到。偏巧红玉为了让李纨和探春感觉俩戒指给的一点儿也不亏,非常昧着知己说了“高朋临门”。题目是,在贾琏心目中,会大朝晨的就来他们府中,又能被称之为高朋的,明显就只要霍嚣那小孩崽子……

红玉收礼毫不手软,摆布她家那位好奶奶早就说了,给你们的东西你们都固然收下,也无需拿给主子瞧,只当不要白不要。至于奉求的事儿,权当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过就算了。

这时,阁房里传来王熙凤那标记性的放肆笑声:“琏二爷,转头我会奉告嚣哥儿,就说他才分开了没几日,您就想他想得失了魂!”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