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苏怎甘心?怎甘心就此放过夏侯景睿?一咬牙,疏忽云怀袖的喝斥,剑身贴着他的肌肤,便要用力……
说她心肠狠?呵……她也很想笑给他听,但是,她却笑不出来,只拿一种冷酷到极致的语气缓缓说道:“是啊,我够狠――那也是被你逼的!”
欲要松开手,他却握的更紧,那把匕首,更紧的抵在他的心口,乃至,她能闻声刀尖划破衣衫那纤细的锦帛扯破声……
夏侯景睿忽视一笑,淡淡道:“放心,还死不了――”
夏侯景睿唇边的笑意似更深了些,迈开脚步,缓缓分开。他走的很慢,却,再不转头一顾……
他回身要走,她安静的开口,唤住他的脚步,冷然道:“别再呈现在我面前,我话已经说在前头了,你想要的东西,我一样也不会给你,别再动我云家的人,不然……”
兵符的失落,的确不能令夏侯景睿心安,那毕竟是能号令二十万军队的令符,如果她能找到,是不是就有了能与他对抗的本钱了?他也在找,以是她必然要赶在他之前找到兵符。
“以是,你的苦肉计,也能够省省了――”她讽意实足的嘲笑,眸里像是倒灌进了寒冬里的砭骨冰霜。
她的声音已然含了冷怒,眉梢眼角,无一不带着深浓的仇恨与忍耐。却也并没有吓退惊怒万分的夏侯景睿,他只冷冷一哼,撑了双臂在桌上,俯身靠近她,她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忍耐的搁在双腿上,唇角抿成直直一条线,似他再不分开,她的忍耐便会马上宣布崩溃!
手内心黏滑而冰冷的盗汗,腻的云怀袖内心一阵一阵的发慌,紧紧咬了牙关,蓦地嘲笑道:“夏侯景睿,我于你,已经没有任何可取之处了。以是,这苦肉计,便算了吧!”
他疯了么?他竟然真的,将匕首推动了他的心口……流血了,必然流了好多血……还是他觉得如许做,她就会信赖他么?“你别天真了,那些话,是你亲口说出来的……”
“蜜斯,我只但愿你不要健忘了,害死至公子的人,害得二公子昏倒不醒筋脉尽断的人,害得三公子落下崖底的人,害得云家这般惨状的人是谁……”锦苏神情严厉的看她一眼,缓慢回身,掩了眼里一闪而过的绝望与阴翳。
“蜜斯――”锦苏再不甘,也只得忿忿的撤了剑,闪着银色光芒的长剑,剑尖笔挺朝下,有殷红如同相思红豆的血珠顺着剑尖滴落在地。
她乃至感遭到了,锋利刀尖刺破他皮肤的哗声,她闻见了,更加浓烈起来的血腥味……内心一阵窒闷般的慌乱,用力想要摆脱他的手,却被他更紧的握着,刀尖更深的朝着他的心口扎去,血肉分离的声音,好像上好的锦帛扯破,收回纤细的,却刺耳的撕拉声――“夏侯景睿,你罢休――”
作戏?在她眼里的他,到底,只落得伶人如许一个印象吗?
他的手缓缓来到她纤细的颈脖处,漫不经心的抚弄着,仿佛饶有兴趣的在帮乖顺的猫儿顺毛普通,悄悄一笑,再出口的语气,倏然带了森森冷意,贴着她发红发烫的耳,一字一字道:“阴、曹、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