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景睿大步迈进屋里,伸手虚扶了屈膝施礼的女子一把,如琉璃般清透的眸紧紧盯着姿势美好的垂低着的白净颈项,降落的嗓带着慵懒的笑意:“怀袖不必多礼,起家吧!”
“谢王爷体贴,臣妾统统都好!”她仍然低眉扎眼的答复,婉约中,带着恭敬与……并不较着的疏离虚应。
夏侯景睿不甚安闲的轻咳一声,公事繁忙?她是暗讽他整日出入花街柳巷的行动吗?可细细瞧去,那双安静如枯井的眸里,清楚没有半分嘲意――始终安静无波的眼神,真可惜了那么美的一双眼睛,若多些别样光彩,或灵动,或慧黠,或娇媚……定能让人移不开视野!
“谢王爷!”她穿广大柔嫩的洁白罗裙,微昂首,乖顺的由着本身夫君握了冰冷小手往一旁的饭厅走去。
夏侯景睿漫不经心遴选着盘里的食品,视野如有若无的扫过悄悄端坐着、低垂眉眼用心用膳的女子!其间,除了他夹菜给她,她开口伸谢外,两人再无扳谈。偶有碗筷碰撞收回清脆的声音。
她忙咽下口中的食品,悄悄道:“但凭王爷做主!”
“怀袖如此知书达理,可谓妇人中的典范!”他取过筷子,夹了些新奇蔬菜放在她面前的碗里――模糊仿佛记得,她茹素!“能娶到你,是本王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王爷公事繁忙,臣妾又怎会不识大抵怪责王爷呢?”清浅平平的嗓不慌不忙的回道。
问这话时,那双清透的眸有锋利光芒一闪而过,舒展着她的眉眼,似要从那张完美的好像人皮面具的脸上寻出一丝窜改,但他又绝望了,那端庄温和的面庞,连一丁点儿波纹都未曾呈现――
又嘘寒问暖了一番,他以好筹议的口气淡淡说道:“对了,本王筹算将美人坊的翠衣女人接到府中小住几日,你没定见吧?”
公然,又是这句话――她真真将‘出嫁从夫’这句话,贯彻实施的很完整!
即便被萧瑟,她也仿佛毫无牢骚!端着无懈可击的柔婉恭敬,驱逐他到来,然后恭送他分开――她被云家调教的连妒忌二字都不识吗?
美则美矣,却好似木头人普通毫无情感与情味,看久了,也就索然有趣了!
“本王好久没陪你用膳了,你可会怪我?”他牵着她走往摆满丰厚菜肴的餐桌,极细心妥当的扶了她坐好,这才在她身边落座!
“王爷万福!”柔弱如杨柳普通薄弱的女子,轻言软语的躬迎从院外大步而来的紫衫男人,广大繁复的衣袍跟着他大步走意向后翻滚,阳光下,冰丝般的黑发在明灭着碎金般的光芒,刺眼极了。
他低了头去看她,端倪仍然清秀温馨,说不出的和顺婉约,大大杏眸被长而稠密的睫毛半掩着,清秀挺直的鼻子,菱形唇儿如果缀上红粉光芒,必然会为她增色很多,只可惜,她身子骨不好,惨白便成了她面上独一的色采。
“明天还好吗?”听似体贴的嗓,却不刺耳出懒惰随便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