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沉吟不语,景珏起家,道一声,“这就好。”回身出了庙外,那门就被反掩。
她悄悄脱下湿漉漉还是滴水的裙,拧了一把,挂去火堆旁景珏顺手搭起的架子上晒烤。流熏仍不放心,轻手重脚移步去门旁,偷眼向外望。那月儿不知何时从云端后暴露脸来,照得庙前的空场格外敞亮宽广,景珏抱剑背对庙门面向大河而坐,一动不动,真如庙门里的那罗汉普通,令流熏心头一阵打动。
漫天星斗雨落,冰冷的六合间只要他同她紧紧相拥,浑沌中展开双眼,堵塞中只看到他的身影,抱紧她向上浮去。
景珏伸手探去腰间,铿然一声,寒森森削铁如泥的宝剑从他手中掣出。
“熏妹,太后所托之物,你但是收好?不会落在船舱里了吧?”景珏一惊,蓦地严峻道。
话音未落,一阵风起带来弓破弦惊的声响,一枝利箭射向船舱,更有一枝箭嗖的一声射飞烛台,咣铛铛一阵滚下桌案,扑的一下燎燃帷幔。
“还好,这里有些残剩的灯油,案子下有几捆干柴,待我寻个火镰笼一堆火。”景珏缓过些力量,敏捷的踢开供案下的一堆干柴,草草的架起,用那灯海里的油泼去柴禾上,再用那火镰笼起火,一堆篝火便燃起,顿时那方寸空间尽是暖意,敞亮起来。
刚才那一场殛毙,她还心不足悸,但景珏沉着的声音,宽广的胸膛,有力的手臂,令她感到非常安抚。
景珏咳嗽几声,流熏忙去扶他坐稳,乌黑的天幕星斗点点,那洁白的月光下,只能看清相互的脸,沐浴在那金色的光影下。俄然二人同时开口问,“你,你没伤到吧?”
流熏才感觉身上的凉意,但她的手紧紧握在腰间,内心担忧那腰间的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