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着挪解缆子想从他沉重的束缚下摆脱,却不防身后那身子一晃,落空了均衡般一头向马下栽去。惊得流熏一把搂住他,用肩头强自撑住他生硬的身子,不敢轻动。
“停下你我都死!”那人衰弱的答着。
流熏就感觉一股劲力将她抱起,腾然飞起,耳边听了景珏的惊呼声:“停止,不要放……”
“只要我在,毫不会让你受伤。”她的心头格登一沉。
流熏心头一颤,屏住呼吸。他如何了?她四下看看,荒漠无人。
后背上压的那他垂垂的身子沉沉的,身躯压在她后背,令她几近堵塞。
正欲回身夺路而逃,俄然四周八方连院墙上都尽是弓弩手,灯笼火把透明,将她二人围个水泄不通。
只是面前,仿佛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如何又得回了这句誓词般的承诺。
“世子爷!”
“快!快停下!”
她清楚记得蒙面人驮了她疾奔,他在那里?流熏四下去看,顺着滚下的山坡向下看,这才看到山坳出躺着一团玄色。
咳喘声混乱,就听赵王声嘶力竭的一声喊:“放箭!”
“你,你的伤如何了?”流熏心头一空,想起刚才箭弩奇发,他单身一剑奋力突围,以一当十,还要庇护她这个累坠,何其不易?
还不等二人跑出多远,就听四周八方号令声四起。
“别怕,随我来!”耳边的声音沉着有力,却听来非常熟谙。她身不由己的被拦腰一横一托,就被扔上马背,蒙面人按住她,飞身上马打马而去。
嗖的一声,一箭贴着头顶飞过,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噗嗤一声,他挥剑教唆箭头打回,那箭难以节制的奔回仇敌,飞射归去,正中一人额头印堂,惨叫倒地。好俊的剑法!若不是逃亡逃生,她几近要赞叹的喊出声来。
咴咴,马嘶声,马蹄突然愣住,她身子蓦地一沉踏空般滚落在地,一起从草坡滚下,不知滚去了何地?周身疼痛欲死,头晕目炫爬起家,抬眼挣扎四下望去,星月漫天,荒郊田野杂草丛生,杳无火食,她吓得心惊胆战,耳边更听了有狼嚎的声音,更有夜枭哀嚎。
“啊~”一声嗟叹,流熏急得问,“你受伤了?”
流熏一惊,那人眸光里也透出几分惶恐,粗粗的用腹音叹一声:“入彀了!”
“别要动!不怕!”蒙面人低声叮咛,话音才落,忽听嗖嗖的声音传来,旋便是宝剑舞出万丈金光罩体围护住二人,蒙面人反身骑马,抵挡一阵,那马却不断蹄的疾走。
蒙面人的臂膀颇是有力,抖了缰绳带她逃命,惊魂不决的流熏颇是觉出绝处逢生的欣喜。
只是那蒙面人紧紧握住她不肯放手,低声道:“不要动!”
“别,别动!等等!”他衰弱的声音竭尽尽力。
流熏话音未落,就见蒙面人抱住他的手悄悄附身要将她放去地上,似要腾脱手来揭开本身的蒙面乌纱,无数惊诧的目光望着他,屏息静观。
思路庞杂,从惊心动魄中逃出,心悸不定。她不由问,“你的伤,如何了?”
“不慌,有我在!”那一声衰弱的声音听得流熏眼泪都要涌出,这话,她曾听景珏表兄信誓旦旦在她耳边提过,她为之打动,但眼下,倒是情缘如水。
沉默无语,马持续飞奔,她闭上眼,耳边是飒飒风声,不知多时,流熏倒是感觉一片黏稠滚热的液体点点滴滴的浸湿她的背后,她不由惊了。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