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痴情,便一如她宿世,现在旎姐姐浑浑噩噩失魂落魄的模样,哥哥更是魂不守舍,借酒浇愁,如果二人闹出甚么笑话,惹得节外生枝,那可不是乱了全局,更让那些暗中祸害她兄妹的人对劲了去?不成,千万不成,更何况这幕后更有大戏。
迩来诸多的不快意,老是有了快意的一桩。
内心无尽内责,她抿了唇点头说:“mm尝尝为你安排,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可她深知现在相见反不如不见。
沈孤桐拜别,流熏带上房门,叮嘱丫环远远守着不得靠近。
流熏一看,是旎姐姐那块金锁从袖笼里掉出,忙俯身去拾拣,毓宁却抢先一步俯身拾起问:“呀,这是甚么奇怪物?”
“不,我不要,我不要!”谢子骏声嘶力竭的叫唤,一把抡起酒坛,狠狠砸摔在地,哗啦啦一片碎响,酒气满溢。
她痛快淋漓的一番痛骂,谢子骏才惊醒,泪眼望她,肝肠寸断说:“mm,哥哥明白,哥哥不该害她。只是,劳烦mm去约她出来,我只要几句话对她讲,就几句,讲过后,再不相见!”
一不留意,脚下一绊,流熏身子就要跌出去。幸亏一旁的毓宁猛的搀扶她一把,流熏一个趔趄总算站稳,只是袖笼里一个东西滑落,“嘭”的一声。
流熏忙伸手去夺,却被毓宁更是一把举高,玩皮地说:“姐姐甚么时候这般吝啬了?mm又不夺人所好?”
“世子爷真是幼年英勇,传闻他用奇兵,出其不料的包抄,不动兵戈就将叛军一网打尽,皇上大喜过望呢。”嬷嬷们群情着,对世子景珏满心赞美。
流熏嗔笑着捏捏她小脸说:“都说了,好借好还,若假你的手还她去,她反怪我不恭了。这块金锁成色本也平常,待姐姐今后寻个更好的给你。”
流熏内心一阵绞痛,却狠了狠心,内心暗自责备,谢流熏,你过用心狠手辣。春旎喜好哥哥,两情相悦,但是为了复仇,为了拉拢兰馨公主这有力的联盟,更加了断了皇上那非份之念摆脱南彝公主和世子景珏的联婚,你竟然不吝捐躯了哥哥的婚姻。春旎姐姐待你不薄,你如何如此负她?
流熏听得心头甜甜的,她毕竟在当代没有看错人,珏表兄公然是英才,更是他平生的依托。
流熏满心的欢乐,总算盼得他安然返来。
流熏说:“如果我的,就送你罢了。可惜这物件是旎表姐的,我看那珠花络子打得新奇,借来学个模样的。我不诳你,你看着珠花络子就是她的活计。”
“啪!”的一声,流熏一掌狠狠挂在谢子骏清俊的脸颊上,咬牙道,“哥哥可还是男儿?没有一点的担负,没有了主张,如果触怒了祖父祖母,一早将旎姐姐仓促的嫁了人,可不是害了旎姐姐平生一世?前番吴侯府的世子来求婚,祖母首肯,祖父恨其浪荡正没决计,哥哥莫非要亲手将旎姐姐推动火坑吗?”
那份情真意切的模样,沈孤桐打量她动动唇欲言又止,道一句:“熏妹……”仿佛颇是感到。现在,流熏每个行动都似猫儿在玩弄按在爪下的一只老鼠,放开,抓住,让他绝望中逃生,又掉入另一层绝望。
谢子骏缓缓撑了头望着她,呵呵的苦笑点头,“不幸,可爱!做状元?我不要做状元,我连同甚么女人共度此生都难以做主,我……”哭声哽咽,他抱住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