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骏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
“丹姝姐姐你还不知吧,皇上念在昔日君臣旧情,终究赦免了封大人的大罪,说是他勾搭六皇子谋反之事查无实证。现在就是撤职不消,让他提早告老回籍了。封家没有了权,但可还是富甲一方呀。那么多钱庄、当铺,拔根毛比我们腰还粗呢。”
“姐姐同哥哥拌嘴了?”流熏更是不解。
“甚么?为甚么?”方春旎一脸窘然的笑笑。
兰馨内心尽是惦记谢子骏的伤势,懒得去惊扰她们还要再应酬那些俗礼,她一拉流熏的袖子,表示她闪去一旁。
流熏陪着魂不守舍唉声感喟的十公主兰馨一起向静波湖去散心。一行人才行到石板桥,就见前面叽叽喳喳的一群宫娥在围了一圈踢毽子,边踢边笑,兴趣勃勃。
她飞奔而去,直闯进南书房。
“清楚是你设想,为甚么嫁祸爹爹,害我无地自容,然后让我同你私奔?”谢子骏痛苦不已。方春旎如闻好天轰隆,似被一道闪电劈中,顷刻不动不动,她颤抖声音问,“熏儿她,她都奉告你了?”
谢子骏蓦地回身望着她,仿佛陌生人普通打量她,痛苦的问:“为甚么?为甚么是你?”
方春旎打扮一番,躲在人后远远的望着谢子骏满心羞怯。
转眼几日畴昔。
“再刁蛮还能赶上我们十公主?不幸的状元公,本来射中必定要娶个母大虫呢!”小宫娥更是快言快语道。
“你,你,你言而无信!”方春旎掩面哭啼驰驱。流熏惊奇的望着她的背影问,“这是如何了?”
流熏在花圃碰到方春旎时,惊奇的问:“哥哥呢?”
宫娥们笑语盈盈,踢过一阵子,就停了擦汗,流熏定睛一看游移道,“如何是丹姝呀?这疯丫头,一下午看不到人,本来这里贪玩来了。”丹姝活络,入宫就同一帮小宫娥打得炽热,亲如姐妹。常日里入宫也给她们偷偷捎带东西入宫,更加她们暗里夹带安然家书出宫。
这日,风和日丽。御花圃,鸟语争喧。
沈孤桐把他所知的方春旎如何打通小厮暗中在刑杖上作手脚,如何假传圣旨的令谢子骏颜面尽失的游街示众,如何欺瞒谢子骏的各种一一道来。听得谢子骏齿发皆寒,难以置信的点头。
流熏尾随而至,才到廊下,就见公主已闯了出来。慌得牛公公一起小跑跟从了劝止:“公主殿下留步,殿下留步,皇上在商讨国事!”
沈孤桐义愤填膺般一气呵成道出内幕本相。谢子骏惊诧如被霜打,蔫蔫的望着他,满眼茫然。
待世人散去,方春旎才从人后走出,二人一前一后的向半壁亭而去,芙蕖满湖,亭亭玉立,拂柳轻抚人面,方春旎低个头缓缓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