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璞望着他哭笑不得,但还是沉个脸说,“少来聒噪!”
皇上被请来神坛下,四下风雨交集,掠起皇上身上一袭衮袍猎猎顶风,飒飒作响。宫里的皇子们摆列摆布,更有几名朝廷要臣肃立一旁。
目睹皇上面色阴云密布,一旁的赵王沉个脸皱眉献计道:“皇兄,这乌青千里马无端而亡,定有天示天机储藏,不如,请钦天监安排道长来做法,做法检察玄机。”赵王胸有成竹,暗安闲想,看不将这些刁顽的妖孽一网打尽!
那话音冷冷的,流熏周身的热度仿佛蓦地被抽去,她缓缓的回身,白光下看到一张冷峻的面庞。竟然是三皇子景璞,他沉肃一张脸,惨淡一笑道:“你们二人戏演得很好,可惜骗不过我的眼。”
“皇上,皇上~”一阵短促的呼声,殿门一开,牛公公碎步跑来,一撩衣衿跪倒在地,慌得周身瑟瑟颤栗。
一名仙风道骨白发童颜五绺长髯的道长踱步而来,他手中麈尾一扬,单手一礼道一声:“无量寿福。”
大雨滂湃,皇上立在殿前,抬头望着窗外檐下绵绵不竭的淫雨,眉头紧皱。春日里水灾赤地千里,才乞得一场大雨解了河南山东灾情,现在入夏更是大雨不竭,汛情凶悍。天灾不竭,难不成真是天要绝他?
倒是流熏开口道,“三殿下好威风,既然早就发明了,如何不向皇上揭露?公然是兄弟情深吗?”
世人哗然,皇上更是难以置信道:“昨日朕还骑了乌青千里骏去郊野检察汛情,如何就死了?上驷院这些主子是如何顾问的?”
世人屏息不语,静观其变。皇上游移半晌道:“也好!就依十八弟的主张,你去办吧。”似是现在别无良策。
“三哥!”景璨惊道,只是这一声三哥,再没有了常日那装疯卖傻嬉笑不经的模样,倒是景璞打量他,足矣冷冷的笑得他那股寒气丝丝渗入肌肤骨缝里,令人不寒而栗。
一片惶恐的唏嘘声,道长点头道:“这妖孽,当是在西南边。”
“好大的胆量!偷梁换柱,假痴不癫,连父皇都被蒙蔽了!”景璨低头不语,内心似在策画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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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对流熏冷哂道,“自作聪明,如果只疯他一只,倒也无人生疑,恰好疯了两只,还结对儿的疯,就是傻子也会犯疑。你们自当皇上没有犯狐疑吗?不过是不去戳穿罢了。菀儿mm,炫哥哥,拿去骗那心虚的倒也罢了。”
牛公公诚惶诚恐的叩首禀告:“皇上,主子……主子有罪……可主子也不晓得啊!那马昨日在上驷院还好好的,谁想本日一早,一阵疾风骤雨后,这马俄然对天咴咴长鸣几声,然后满地打滚,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就周身抽搐的死了,事发俄然――”牛公公叩首请罪道,“皇上,主子有罪!”
景璞放下拳头,又不甘心的狠狠用手指戳了景璨的额头,骂一声,“临时先记下你这顿打!”
景璨垂个眸,深深抿抿唇,嘀咕一句,“还是求三哥放了十二吧,十二甘心做那傻子,活个安闲。”
天子一惊,将信将疑,他眉头紧拧,望着袁道长瞪大眼问:“公然如此?”
顷刻间,仿佛极光再现,那一刹时的感受,她仿佛又重回到宿世,断崖,峭壁,孤影飘摇的她,重生一世,到头来竟然又回到这个起点,更是那起点。她现在又面对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