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缘不解:“为何要怕?”
倏然间,两条半透明手臂从火线揽住李仙缘腰肢,挂在身上。
“叨扰了,叨教有人吗。”方一进屋,李仙缘站在门厅喊道。
“我身……无分文。不久前从井外落下一石子。仇人若……不嫌弃,那作为酬谢……可好。”
这里另有一个任务。
老妪用那阴测测声音赞道:“娃娃倒是懂点规矩。不过你们既然出去了,总要支出点甚么!”
一名灰衣老妪盘坐床头,背对二人。屋内本就暗淡,更显阴沉。
“你喊的是有人吗,老身当然不便答复。”老妪阴测测答道,让刘星斗心生不详。更是暗骂李仙缘是真痴钝还是吓傻了,竟然面不改色。
毕竟在山中待了十年,哪怕现在身子衰弱一些,本领也未丢。
刘星斗翻开左边卧房门帘,就见阴暗下,一道人影微微摇摆。
“杀千刀的刘家媳妇将我眸子挖掉,丢在村中间古井内。你若能替老身找回眼睛,老身便将此物赠与你。”说罢,老妪从怀中拿出一粒金灿灿的金粒来。
“啊!!!”刘星斗一声惊叫,撞开李仙缘踉跄逃了出去。李仙缘转头时他已然迈过门槛,冲入迷雾消逝不见。
李仙缘点头,道了声稍后回,迈门槛出门去。
“不过你这娃娃……就不怕老身?”
“既然有村庄,那鬼怪们必然有灵智,不请自入岂不是更触怒了人家?”
右边为灶台,落了厚厚一层黑灰。房梁墙壁尽是烟熏油灰。
向下挪了七八丈,脚踩在坚固泥土上,似是到了井底。
李仙缘见礼道:“本来有人在,叨扰了。方才我在门外扣问,还觉得无人。”
迟缓下移,头顶亮光愈来愈窄,好似这古井直通幽冥。换做表情差一些的,此时已经手心冒汗,抓不住麻绳了。
“人死为鬼。我死了便与您一样,又为何要怕?”
李仙缘心中有了数。想不到运气颇好,顺手一摸便找到了老妪的眼球。
李仙缘道:“酬谢。”
“你该喊……有鬼吗!”老妪突然扭头,一张褶皱堆砌的枯脸闪现二人面前,没有眸子,两个眼洞浮泛非常。
老妪点头:“快去吧,天要黑了。届时阴气大增,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平和了。”
承诺办事,老妪看起来好说话了些:“阴气入体,吾等明智大减,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届时虽没法伤尔等,但困起来还是绰绰不足。”
刘星斗谨慎翼翼左顾右盼,听他一喊吓得激灵:“你喊甚么!”
眉头微蹙,李仙缘后退几步贴着井壁。手肘俄然磕在硬物上,掌心一松,火折掉落。
“……”面前黑蒙蒙,伸手不见五指。李仙缘蹲下,在坚固泥地一阵摸索,忽感到非常触感。
李仙缘眉毛微挑:“既然如此,将金粒给我,我便背你上去。”
昂首望去,井口化为月盘大小,高挂头顶,相距甚远。井下氛围浑浊,微喘不过气。
将两颗烂眼球用手帕包起放入袖中,李仙缘攥住麻绳便要返回井上。
李仙缘总能说些看似公道的歪风邪论。细琢下到处罚歧又无从辩驳。刘星斗无言以对,按捺心中燥意。归正见到金粒,到手后便能阔别这蠢货了。
“门外大雾,恐有伤害,不得已来叨扰一番。”李仙缘又是一躬身,礼节做得实足。
那八十一颗金粒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