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看了看斑斓,说道:“这些啊,满是你表弟妹大老远地从赤州城带来,都城里怕没有得卖呢!别说慧儿,就是常日不爱吃零嘴的玉儿,尝过也喜好,叫我给他一碟子摆在书房时不时抓着吃。你和慧儿一样,打小也是个嘴馋的,可我看不上你那婆婆就没给你送!另有你表弟妹又别的送你一份礼,我也替你收在仓房里,你自个儿瞧着办,这么好的东西你如果大张旗鼓抬归去便都落在他们手里,你能剩几个?别人吃了也是白吃,我可还顾恤我外甥的一片心!”
贾灵咬咬嘴唇,下决计般点了点头:“常日府里请大夫都由二门上婆子去叫。牢固请的杏林堂两位坐堂大夫。因我入冬那阵子受风哑了嗓子,可巧来家里找小姑玩的琴表妹嗓子也哑了,她荷包里带有几粒药丸子,说是舅母从仁心堂买的,给我吃了两颗,第二天就好,我就对那仁心堂上心了。你们也晓得渊哥儿,他生来就有不敷之症,如许病那样病,长年汤药不竭,但是吃来吃去,总也不见好……前几天他咳嗽,我便本身拿了银子让金锁去请来仁心堂的梁大夫,梁大夫给渊哥儿诊过脉,问平时都吃甚么药,可有药方剂?渊哥儿吃的药都是反复的,偶然杏林堂的大夫来看了,方剂都不消开让直接去药堂取药,我也没想过要抄着留下来一份,当时梁大夫一问,我就楞了,金锁却记得比来有一次熬药的婢女乞假,是她亲身熬的,以后药渣倒在花盆里,就去拿来给梁大夫看,梁大夫细细挑着看,闻了又闻,脸上神情有些奇特,但他也没说那药有甚么不对,只说那方剂吃这么久公子也没好起来,就该换一个……我听了他的话,内心不免多想了些,有点惊骇,那次熬药就没要婢女做,成果不谨慎烫着了。”
听完贾灵的话,阮氏、斑斓和贾慧都沉默不语,阮氏更是抿紧了嘴唇,半晌才道:
阮氏恨道:“你如果死了呢?让我们如何欢畅?”
阮氏摇着头,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你姑母是幼女,从小得父母兄长疼宠珍惜,那性子是真的温软荏弱,说句重话都能让她流两串眼泪!可你是长女啊,没有哥哥姐姐珍惜,父亲又去了边关,你反倒要照看底下的弟妹,我原瞧着你有点长姐风采的,觉得你能比你姑母强些,谁晓得,你还不如你姑母!你姑母晓得争不过,她干脆就退守一隅,不管事她也不支出,起码还能护得真哥儿好好长到八岁,把嫁奁囫囵儿留下给真哥儿!而你呢?姜淮拿着俸禄在外头宠妾室生庶子,你在家做奴做婢吃力奉迎,还傻不楞登把自个儿嫁奁垫作家用!渊哥儿、渊哥儿成这个模样,如果真是被人害的,你、你……唉哟!我如何就把你生得如许傻呢!”
“说!我们情愿听,你给我好好说!”
贾慧也不免有些焦急:“大姐啊,伯府即便是个空壳,那也还是伯府,别人一定像你如许不在乎!大姐夫固然只要一个妾,可我瞧着他待梅氏比你这个正室好太多了!去那里都带着,任上三年,你空守三年,还要替他们在家尽孝,照顾小叔小姑。你几个小叔都大了,很将近娶妻生子,你觉得他们对阿谁‘空爵位’都不在乎吗?指不定老太太偏疼眼呢?另有阿谁梅氏,第一胎生的是女儿,此次不就给你抱回个庶子?姐姐,梅氏只比你迟两个月抬进府,你结婚两年未有孕他家老太太就让梅氏停了药生下庶长女,梅氏如此得脸,她若要伸手害你、害渊哥儿,可一点不难!要我说,那梅氏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姐姐别忘了她是贵妾!就像真表哥家阿谁金氏,是能够扶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