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端朝门外唤了两三声,才有个十三四岁小丫头脚步游移地走出去,低着头跪在几步外。
罗松,你这个狠心绝情的男人,当初若没有我,你早已是枯骨一堆,怎会享遭到明天的繁华繁华?现在你竟敢……如此虐待我、残害亲生女儿,你会遭报应的!
金氏现在纵使肝火冲天,也只能在心底碎碎念,闵大师的批示几个婆子如同凶神恶煞般,将金氏将犯人押送,紧捂的嘴被一团不知甚么布代替塞得严实,底子不能收回半点声音!
罗方终是顾不得太多,皱着眉对金氏大喊一声:“母亲!”
千万不能啊!
这番宣言如同一顿棍棒,敲得罗端罗方、罗容神采俱变,全都低下了头,竟是不敢看罗松。
罗端、罗方、罗容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明显一伸手就能禁止的,却没有谁敢转动!
“……”罗方一时无言以对。
金氏听到罗松的话,倒是怒极反笑:“你养我?我金氏反而要劳烦你们国公府扶养吗?别说出来让人笑掉大牙!罗松你摸着知己想一想:成国公府中馈是哪年交到我手上的?当时府中景况如何?没错儿,成国公府确切是功高爵显一门忠烈,但这些能有多大用处?年富力强的都去为国镇守边关,战死疆场,剩下老弱孤寡,那也要吃要喝要糊口的啊!不但是本家的,还得看管数不清的部下附属遗孤!如此庞大的开支,需求大笔大笔银子,去那里弄银子?朝廷能给那么多吗?天然不能!还不是全都依托我苦心运营,二十年如一日,辛辛苦苦做牛做马,为成国公府积累下这么大一份家业!到现在却说是国公府养的我!罗松,你不感觉负心吗?”
罗端一问才晓得:这小丫头只是卖力擦抹廊庑雕栏的粗使婢女,而金氏身边包含金锁金瓶在内的十几个大小丫头,以及彭妈妈身后又重新拔擢上来几个婆子仆妇,在金氏被成国公亲身命令禁足以后,不知如何的,一个一个全都不见了!
金氏深得儿子们恭敬,几时听到儿子对着本身大声喊过?猝不及防地吓了一大跳,朝罗方和郑六女人瞋目而视:“如何?还没结婚呢,就要教唆起我的儿子来了?方儿,你是筹算今后听那女人的,不将娘亲放眼里了么?”
罗松沉声道:“金氏,我都不晓得,本来这么些年你在成国公府糊口得如此艰巨!你做牛做马,那么国公府成群结队的奴婢竟是白白养着都雅的?你苦心运营,为国公府积累下这么大一份家业――国公府的家业,本来不是我罗氏祖祖辈辈用性命换来,而是你金氏攒下的?那么,你是不是想着,干脆将成国公府改名换姓,跟着你姓金好了?嗯?”
郑六女人窘得满脸通红,从速低下头。
直到一群人去得远了,兄弟三人才回过神来,面面相觑,神情晦涩,罗容问了句:“大哥,二哥,父亲要把母亲关多久?我们……如何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