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玉扶着个腰粗膀圆的结实丫环过来,那丫环听谢小玉叮咛,上前三两下就把几个花痴女从罗方身上扒开,交给背面跟着的丫环们,一个个送回坐位上去坐好。
因见气候阴沉,斑斓便将宴席设在二进院中庭,一为彻夜另有玉轮可赏玩,二为便利女人们进内院改换衣裳。
斑斓笑过以后,见罗方不欢畅也暗自有些歉意:受欢迎是一回事,人家乐不乐意是一回事,逼迫老是不对的!还好罗方脾气好给面子没当场让人尴尬,要换了是罗真,必定一早就翻脸,哪有给你看乐子的机遇!
天空玉轮正冉冉升起,银辉下美女兰芝玉树,俊眸如星,缓缓扫视现场看呆了的少男少女,笑容温醇如三月暖阳,点头道:
此人就是罗真的长随宝良。
宝良欲哭无泪:我的爷!小的实在无能,拦不住啊啊啊……
冯斑斓你的客人这么无礼,你不禁止就罢了还顾着看热烈取乐,算甚么意义?
因见香菱领着丫环们从小厨房端送新做的菜来,便亲手接过三四碟摆放到罗方面前,再把那特地留给谢小玉打包带归去让她家人咀嚼的螃蟹,清蒸、香辣、醉蟹三味各拿了两只装盘端来,再满斟两杯暗香扑鼻的菊花酒相敬,两人举杯对饮下去,罗方神采才规复返来,斑斓便感觉这就畴昔了算对得他了。
斑斓和罗真结婚前后,都有见过罗方,只是未曾说话。
“哥哥我敬你一杯!”
罗方好歹是从都城来的,也曾在边城呆过。惯见边城女子的豪放无羁,却没想到赤州城这些养在深闺的大族蜜斯们经酒气壮胆,竟也敢如此豪宕当众抢男人!
离开包抄的罗方松了口气,就一向跟在斑斓身边再不肯分开,脸上换了一副冷酷神采,而花痴们被谢小玉一阵敲打,虽还是心痒痒,转头看到罗方这冷冰冰的模样,却也不敢等闲靠前了。
中间一个斟好了酒,正兴冲冲要过来献殷勤的少女顿住。满脸绝望:“甚么?这就是姐夫?”
罗方:“……”
“我这儿有空位!”
斑斓:“……”
“哥哥来,我帮你挑蟹肉吃!”
斑斓眼看罗方堕入花痴少女的包抄圈,捂住嘴,内心冷静为他点了根蜡。
谁知两人毗邻而坐,斑斓红酥手斟着菊花酒,与罗方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一边浅浅清谈,这般气象落在或人眼里倒是大感不当,恰好又没来由制止,内心七上八下,好不惶惑。
再瞧瞧自家两个妹子很淡定地坐在那边当观众,对劲地笑了――花痴不要紧。起码要保存点复苏和矜持。
直到亥时,十坛菊花酒喝得一滴不剩,这场螃蟹宴才散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