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夫人倒是松了口气:“醒了就好了。这脸上让灵芝给涂些玉雪膏,明儿就能消下去。”
罗老夫人看了看罗真,朝罗妍唬起脸:“你固然小,可也不能太率性,那些话……孀妇甚么的,今后再不准胡说!你大伯母柔善又极疼你,自是容得你,若让前街你三叔公、五叔公家里以及其他堂族伯母婶娘们听去,可不会给你好神采!闻声没有?”
罗老夫人淡然道:“依你!金氏只留在我跟前服侍,你贾家娘舅带几个主子,你父亲也带几个就是了!你走了远路返来,想必也累了,下去歇着吧,明日要夙起,好生护着你大伯母去东山村!”
罗妍腻在罗老夫人怀里撒娇,要罗老夫人看她红肿的脸,罗老夫人也是吸了几口冷气,心疼地哄她一会,又责怪着教诲几句,让她今后不要跟罗真硬顶,又不是不晓得他混帐。
罗方闭了闭眼,他如果禁止罗真必然会涉及几步外的老太太,以是没有动,罗妍虽嘴贱了些,但没想到罗真仍然像之前那样,半点不顾念手足之情,下这么重的手!
罗宅也不算小,刚买下来时他在里头转了一圈,格式漫衍都体味过,有好几个适合居住的处所,当时没想过要跟罗老夫人等人住在一起,但现在分歧了,要结婚,就算勉强也得拼集着住些几天。但是罗老夫人带了这么多人来,把个宅子占得满满铛铛,刚才问过宝良,内院竟然没留有他罗真的住处!
“这不是……”罗嬷嬷一滞,被罗真冰刀般的目光迫得说不出话。
金巧月和几个丫头忙抱住她,罗老夫人见状,斥道:“这是又要做甚么?”
罗方本来温润的神采转冷,眸工夫沉:“你不要过分份!”
话未说完,罗妍腾地从老太太的罗汉榻边站起,钻到他跟前,冲着罗真尖声道:
罗真:“你不信,等你结婚之时,我也让人给你咒一句?”
罗老夫人瞪了她一眼:“你如何?难不成那些议亲结婚的,家里满是好的都没有孀妇鳏夫?小三儿还没了亲娘呢!你是他大伯母,去替他谈婚事,再合适不过!”
罗妍扑到罗老夫人跟前,悲忿道:“祖母看看,他还是这般没法无天!”
罗真起家,别离向罗老夫人和郑氏施礼,便走出屋门分开内院,朝外院而去。
罗嬷嬷跟着道:“是啊三爷,能与一等国公府攀上亲戚,多少人想都想不来!我们老太太又最讲究,便是在都城,也不是谁家请就会去!只在那田宅小住些光阴,又不白住,国公府还能少得了他们好处?”
罗老夫人闭着眼悄悄点头:“刚才方儿说的关头。除了能发展猴头菇的椴木,另有一样:水!田宅水井不是挖通了他们家背面东山石峰里的山泉头绪吗?贾家小子能好起来,就是靠着吃用那口水井!”
罗真:“大伯母。我也不打女人,但是疯狗乱吠,不打不可!”
罗真道:“都要议亲了还不懂事,这也是遇着我,若犯在别人手上,咒人家未过门的老婆做孀妇,信不信会要她的命?”
她展开眼睛盯住罗真:“我活了一辈子。身为一品命妇,享尽繁华繁华,甚么场面没见过?岂会怕乡野长舌村妇的闲言碎语!但成国公府的脸面不能丢!明日就备下聘礼,让你大伯母跟你走一趟东山村。与那田宅议订婚期!旬日以内结婚!结婚以后,我亲身送孙媳妇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