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修行，换来的是和当月朔模一样的结局。
汇心川上，盘膝而坐的川主无忘大师俄然展开了眼眸。
哀号如雨，化作漫天哀伤。
“哈……哈哈……哈哈哈……”她猖獗笑着，化作残影飞去。
“痴儿，竟能逆转循环，人间万法，皆有因果……”他呢喃一语，眼眸从这山颠之上了望向青凰地点位置，呢喃之声俄然化成如古钟长音，传遍全川。
她明显已是精力耗尽的模样，双手却机器般地在地上抠挖着，仿似要掘地三尺普通。
他落空了最后一个循环的机遇。
赤色染遍她半身青衣，她却站直身材，加快了手里施法的速率。
青棱的面前，再无唐徊身影。
五千鬼将之魂被他拉入循环，他的灵魂也会被吞噬得一干二净，就连这最后循环的机遇，都会落空。
“青棱，说好的仙途同业，你怎舍得……”唐徊清俊无双的面庞之上，再无半点昔日风采，眉眼如霜雪腐草，六合荒凉。
赤色翻涌，染遍仙途。
但是……
青凰川藏匿着的铁骁俄然感遭到了熟谙的力量，由这川下传来。
青棱飞到一半，发觉到这阵异动，转头望去，无妨长戟刺来，重重刺进她右臂，将她掀翻在地。
苦渊万魂，终有归程。
……
裴不回听得心如刀绞。
“青棱！”贰心头又惊又痛，从龙身之上跃下。
“天下善德佛真身已出，汇心川高低服从，颂梵歌，引天音，筹办恭迎天下善德佛归位！”
他俯下身，抱起了青棱。
……
不死不休？
外间产生的统统，已与青棱无关。
樊篱跟着鬼将的分开一起被破去，裴不回轻而易举就跃到她身边。
她已然看出，这逆转的循环为何而来。
她的心似崩溃的冰块，再难拼集完整。
这话，倒是她这平生听过的，最缠绵的情话。
慈悲的力量，无边的佛法，由他背后自行涌出。
大道循环幡光芒减弱，地上旋涡渐缓。
樊篱以外，无数阴魂瑟缩着聚在远处，似因刚才那阵无边佛法而怯懦不堪。
“回不来了啊！就算我放弃统统，倾尽统统，都换不来我想要的东西，这道，我修来何用？裴不回，你说！你奉告我！这道……我修来何用？”
天下善德佛之力转循环有道，汇心梵音慈咒化玄天之力，助他唐徊收尽鬼将。
夙来沉着聪明的眼眸当中，只剩下破裂荒凉，如这永昼废墟般，再无天日。
似呢喃般的死别与最后一道金光同时收回。
唐徊的虚影从半空中被拉下。
“唐徊，你要做甚么？”青棱惊叫出声。
他忍不住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不，他和她之间，早就是存亡无休了。
唐徊已走，她也当罢休一搏。
可旋涡只吸灵魂，不收生人。
经幡毁去，金光消逝，大道循环阵已停，只剩下沉寂的时空和空中焦黑的泥土。
这话，是他此生说过的，最绝望的告白。
循环停止，唐徊声音再无传出，紧抓着旋涡边沿的那只手，蓦地间松去，没入幽深当中。
五指刨入土中，掀起满天飞沙。
此生问道，他只为一人！
……
她脸庞惨白无色，眼神涣散，脸上血污成片，与泪水混在一起，嘴里几次念着同一个名字。
“唐徊……你我之间，本是不死不休的结局，现在，就当三千年前，我没有救过你，你也向来不是我的剑灵。你的道，我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