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七言心一窒。她公然看出来了,不是花念要杀庞梓,而是他。
他还是晚了一步。
……
“我不会让你死的!青棱,你不会有事!”穆七言却只是在她耳边承诺着。
穆七言却已得空顾及旁人。
“好,我承诺你!”穆七言终究点了头。
青棱却仿若未闻他的话语,她挣扎着,伸手扯住他胸口衣衿,让本身的身材向上切近他的脸庞,皱紧了眉头紧紧盯着他。
特别青凰第二子,他更是惊惧不已,他在青凰呆的时候久,足四千多年,从未见过穆七言将肝火形于色,戾气从他身上澎湃而出,即使不过刹时即逝,却也足已让人颤抖,如同五川倾塌普通。
“花念!谁答应你向她动手的!”
“太素仙友,你们的双修礼只怕穆某没法观礼了。穆某座下弟子无礼厮斗,扳连你这太素池受此灾害,他日定奉上大礼,权作我青凰川的歉礼与贺礼。告别!”穆七言心神已定,冷酷地朝着太素真君开口。
烈凰一千两百年的故事,即使现她以旁观者的身份,听着妄听报告而出,但内心翻覆的豪情,却没法让她抽离。
但她还是尽力地望着他,眼眸极尽哀痛,一如当初……
二人惊诧非常,何如一向被青棱束缚在藤牢当中,没法互助,此时庞梓已然痛怒万分。
“多谢仙友,然不必了,我马上带她回青凰。”穆七言说着,脚下已绽放一圈光芒。
鞭刑虽苦,却也好过花念的了局。
固然……她已经看不清楚他了。
这声音惊醒了穆七言。
“你又为了甚么要留下我?你是真的爱我?真的将我视作弟子吗?”青棱并不等他答案,而是一股脑儿地将本身心头题目全数抛出,似宣泄,又似在做最后的告别。
“既如此,太素恭送穆兄。”太素真君一望便知,那是传送仙宝的光芒,他去意已决,底子无需再劝。
跟着这一声叫喊,四周彩雾刹时散去,闲云池上风景清楚起来,池水上的彩蝶虚影沉下,蝶群像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缠上,胡蝶一只只折断羽翼,纷繁从半空中落下烟化,只剩下那只黑金胡蝶。
“青棱!”悠远的声音,却又似在耳畔,亦真亦幻地响起。
力量用尽,她从半空中跌下,被赶来的人接到怀里。
“是,弟子领命。”
魂识虚空当中,妄听正闭眼凝住心神,将从穆七言身上所窥测到的,关于他们昔日的影象,很快速地传到青棱魂识中。
青棱气味微小地倒在他怀中,身上鲜血已染到他衣袍之上。
“砰――”
花念所化黑金蝶被小墨剑刺穿,他再度化回人形,被重击而飞,连惊诧惊骇的时候都没有,便如流星般朝后飞去,重重撞进了太素池旁的万元山,存亡不知。
“别说话了,是我。”穆七言的话说很急,再无先前泰然自如的温缓姿势。
“青棱……我不想杀你!不想!”穆七言俄然抱紧她。他眼里的青棱,与数千年前烈凰上的女孩堆叠。
青棱衰弱至极的看了他一眼,没法再开口。
穆七言公然动了情。
当初他以苦肉计留下她,现在她一样以苦肉计骗他动情。
庞梓立即像被掐喉的鸭子,再也不敢出声。
一声哀号忽起,庞梓哭出声来。
群蝶四散,其间一只黑金蝶光芒陡绽,在青棱背后聚成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