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
他带着她渐渐下沉,面前所见也一点点窜改。
听他直呼古魔祖宗之名,殊妄心头不是不骇然。仅管一早晓得殊迟生而妖孽,但亲目睹到他仍旧心惊。
看他明天意气风发的站在这里,想来先前兰潜所说的困局已经消弭了。
山峦般的飞鲸没入水里,溅起满天水花,她还未进水,便被浇得满身湿透。
光怪陆海的海底,有着让人堵塞的斑斓。
“你们先进古魔族吧。”她头也不转地盯着鲸背上站着的人,唇角不自发地翘起。
那场战,他杀光了统统叛变殊妄的族人。那些人里,有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朋友,也有带他修炼的教员,另有看着他生长的长辈……
古魔族的房舍宫宇都以海底礁石垒起,珊蝴为柱,比起陆地上的屋子多了瑰丽怪诞,他带着她缓缓行过街道,四周递来无数惊奇敬佩的眼神,统统人都在看到他的时候跪了下去,他们一起走,这些古魔族人便一起跪到他们身后。
唐徊望去,她眼里的欣喜像他初识时的阿谁女人,由深山重返人间,于俗人间修心,却难改赤子顽魂,总想去看这人间统统风景,抛不开仙途牵绊。那些年,她虽修为强于他,可仍旧是小孩心性,却因为他而经历爱恨,成了现在的模样。
“没甚么。我们现在要去那里?”她问他。
贰内心有痛,却不悔怨。
今后,他成了古魔族里数万年汗青中手腕最残暴的无冕之王,“殊迟”之名一役扬遍蛟海,昔日少年,目前修罗。
见她留步,唐徊转头。
脚尖一点,她纵身跃向飞鲸。
直至唐徊将她拉入古魔族里,她一身湿衣踏在古魔族的银贝路上,还在他耳边干脆地问着刚才看到的那些奇景。
“去我的宫殿,筹办……带你见我父母!”他凑到她耳边,不怀美意地开口。
不想,这烙印竟刻在元魂之上,存亡相随,和她的人一样。
“进了海中,当然要体验一番水中之乐,你用了避水咒,和在陆上有何别离?”唐徊说着朝飞鲸施了号令。
他一个没留。
“她?此话怎讲?”殊妄急道。
青棱跳上飞鲸的背,脚还式微地,便有一双手缠上她的腰枝。
殊妄退后一步,神采中暴露淡淡哀戚。古魔族经此兵变,元气大损,大敌压境,他却重伤难愈;寄予厚望的儿子死而复返,却又改了灵魂……
三天之前,蛟神殿中。
“啊?”她有些惊奇。
“是。”身后的玉无双几人应了一声,跟着古魔族的修士跳进旋涡当中。
“这么久没见,你一见我就说这些?没有别的话了?”他不悦地加大手劲,把她紧紧圈住,唇从她的鼻尖扫落,细细吻过脸颊,一起掠去……
“好美!好美!好美!”青棱连续叹了三句,伸手攥住他的手腕。
可贵见到羞到这般地步的她,唐徊表情大好,在她发间又落下一吻。
衣衫湿粘在身,唐徊身上的热度便更加滚烫地贴进她的骨肉和心脉。
青棱避不开,只能由着他撒下一簇簇火苗。
只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青棱已嗅出其间的血腥味道。
“陆上王者,海中霸主,我和她会让昔年传说再现。”唐徊又抬头看向蛟神。
“你想听甚么?”她干脆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将头倚在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