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的毒还没解。

罗铮闭上了眼睛,他不晓得本身另有多少力量去拧断剩下的七个傀儡的脖子,血液的敏捷流失让他有些失力,林中的阴冷湿气一分一分渗入身材,他深吸一口气,用力握了握微微颤栗的拳头,猛地展开双眼。

“是。”

温热的鲜血顺着脖颈滑下锁骨,染湿了衣衿,湿哒哒地粘在胸前,让人透不过气,罗铮低了低头,又抬起脸来看向站在远处的哈德木图。

还剩……七个……

赫连倾回身看向已经落空认识软倒在地的人,声音中带着模糊的体贴。

哈德木图眯了眯眼睛,目工夫狠,他运功震出扎在左肩的匕首,决定直接告结束面前人的性命。

哈德木图还活着。

林中几人全数愣在当场,赫连倾的慑人派头和无边怒意让人止不住心惊。

烈阳照不透的阴沉树林里,斑班驳驳的光点晃得罗铮面前斑白一片,他用力甩了甩头,轰然跪地。

话音未落,人已不见踪迹,几名贴身暗卫也腾身消逝于视野中,只剩石文安几人原地善后。

石文安带人将余下的六只尸傀摒挡洁净,并眼睁睁看着肝火发作的赫连倾捏碎了哈德木图的心脏,溅了一身的鲜血。

赫连倾发笑,本身这般……还真像是鬼迷了心窍……

干脆放纵本身想个痛快。

遥遥地,仿佛听到了一个熟谙的声音,罗铮有些吃力地展开眼,眨了又眨还是昏黄一片,思路也更加浑沌了,他耳中嗡鸣,模恍惚糊的仿佛异化着赫连倾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

“庄主!”

可在唐逸看来,不管这侍卫所做为何,庄主都不该冒此大险。

他又把视野转移到了身边,模糊约约的表面都是那些挣扎着又站起来扑向本身的傀儡。

赫连倾把手伸进哈德木图仍然喷着热血的胸腔,取出那颗还跳动着的心脏,五指用力,“砰——”的一声,捏了个粉碎。

不过刹时,景况大变!

赫连倾轻唤,他伸手拍了拍罗铮的脸颊,细心看了看罗铮身上的伤,虽只脖颈一处,却几近染湿了罗铮满身。

“罗铮?”

“赫连倾?!”

“庄主,罗侍卫的伤口沾了尸毒,是以才没法固结,血流不止。部属要先施金针封穴止血,但他受了内伤,怕是接受不住,还请庄主用内力护住他的心脉。”

赫连倾又有些来气地在那无甚赤色的唇上合齿咬了一口,但昏倒着罗铮涓滴反应也无。

非是直接毙命,且在人断气后还剖了心肝,如此……带着较着的泄愤意味……

“待会儿罗侍卫如果醒了,庄主便喂他喝下吧,部属去熬尸毒的解药。”

不再是纯真的戴德与尽忠,多了些别的甚么,让贰心惊胆战,惴惴不安。

点头轻笑,赫连倾端过药碗,谨慎翼翼地哺喂给还是昏倒不醒的人。

赫连倾在看到那上翘的嘴角时,微微一愣,内心又软又疼,这类陌生的情感让十几年来未曾无措过的人俄然有些茫然。

接着又想起此人没脑筋的呆蠢模样,竟完完整全把本身的话当作了耳边风,一句话不说就去找了哈德木图!

看着直接落到院中的赫连倾,唐逸仓猝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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