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祈双手接住了折子,垂着头道:“这上头都是夸夸其词,儿臣叫打归去了……”
蒋慕渊摆出一脸难堪样。
蒋慕渊看了御书房一眼:“原还真是有事要禀,看来只能晚些再来了。”
“您传大殿下,我正巧有事要禀,也就一道过来。”蒋慕渊笑着道。
圣上的火气顷刻间转了头:“笑甚么?”
“这事儿多大不大,但殿下也要谨慎些,今儿这折子挡了,改明儿再被参到大朝会上,就不好了了。”蒋慕渊道。
圣上深吸了两口气:“你来御书房是要禀甚么事儿?”
他筹办了一肚子说辞,想把事儿往有人见不得他们鞭策了南疆战事上说,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下去了。
圣上轻哼了声,没有赶人,只把那折子丢到孙祈跟前:“这么份折子还奉上来,怎的?没法可说了?不会写批语了?要朕替你批吗?”
圣上见状,直接摆手打断了:“罢了,晚些再说,你们两个都给朕出去,看了就头痛,孙祈你本身理一理,再因为这类事情叫御史上折子,你本身拎清楚!”
待进了御书房,圣上昂首看了两眼,道:“阿渊如何一道来了?”
孙祈连连告罪,不敢多留,规端方矩退出去,直到站在天井里,才对着天空长舒了一口气。
圣上一怔。
她话里话外的,好似大皇子妃看不惯侍妾缠着大殿下,她又要陪丈夫又要顾孩子,没阿谁精力了。
顾云锦道:“我与大皇子妃并不熟谙,席娇儿的事情,也是畴前席家人冲念夏嚷嚷的,席家那婆子嘴巴快,为了脸面说出来的话,真假难说。
他干脆实话实说:“恐是为了那折子的事儿,按说是退了,却不晓得那里出了偏差,父皇若为此见怪我,阿渊,帮我美言几句。”
蒋慕渊闻言,神采一下子严厉很多,起家拱手要禀。
孙祈的眉头一紧,当即就理顺了来龙去脉。
见孙祈诚心,蒋慕渊佯装深思,好久才应下:“尽量帮着周旋……”
圣上一口气憋住了,气得直吹胡子:“别觉得你叫声娘舅,朕就不敢罚你!你倒是本事本事?”
饶是氛围凝重,韩公公也几乎笑出声,孙祈更是忍得肩膀都在抖,心说“阿渊胆量真大”。
两人回到文英殿,氛围倒也如常。
“这点儿我随了我父亲,都没有甚么本事安设,我媳妇儿也管不来那些,我们有自知之明。”蒋慕渊笑着道。
孙祈想与蒋慕渊多探听探听催漕一事,偏此处离御书房不远,他又想先与洪隽商讨,便作罢了。
孙祈转过身,看向不疾不徐走出来的蒋慕渊,道:“今儿多亏了阿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