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锦看到顽石就有气，责怪道：“我还没提呢！小公爷如何送这两块石头过来？在珍珠巷时就搁在我屋里的，家里都见过……”
徐令婕是个极其怕冷的，元月她连走亲探友都嫌得不可，更别提出门看灯了，她不去，顾云锦前几年与徐令意又不算多靠近，也没有试着聘请过对方去看灯，因此年复一年都错过了。
她还是笑着的，乃至因为忍耐，眼睛里润了些水雾，显得更加灵动。
来年，顾云锦是极想去的，固然吴氏有孕挤不得，但她与顾云思、顾云霖说好了，到时候跟着哥哥们一道去。
顾云锦不中计，蒋慕渊笑了会儿，也没持续追着这个话题，只简朴说了些年节里的安排。
本来只是浅浅握着指尖，此番行动，掌心相抵，一整只手都被他抓在了手中。
就算她脸皮厚，不怕说道那些，顾云锦也不想顺蒋慕渊的意，瞪了他一眼，没有接这番话。
“到时候我来寻你。”蒋慕渊一面说，一面揉了揉顾云锦的掌心。
顾云锦顺口接了一句：“如果虞贵妃喜好呢？”
寿安和虎头虎脑的丰哥儿天然不一样，可被蒋慕渊套在一块说，倒是如何想如何逗。
顾云锦悄悄哼了声。
念夏闻声动静，也赶快站起家，等那两人出来，她把蒋慕渊的大氅递了过来。
蒋慕渊耳力好，听得逼真，不由笑意更浓。
蒋慕渊看得一清二楚，目光沉了沉，下认识地收拢了握着顾云锦手指的手。
“难堪倒是没有难堪……”顾云锦嘀咕。
顾云锦愣神，半晌后反应过来，笑得几乎岔了气。
顾云锦的笑容顿了顿，不晓得该抽返来还是随他去，一时踌躇，错过了机会，就只能由着蒋慕渊扣着了。
夜已经很深了，蒋慕渊瞥了一眼西洋钟，终是依依不舍地松开了顾云锦的手，起家告别。
手心痒嗖嗖的，顾云锦缩了缩脖子：“那郡主呢？”
她很喜好看灯，要不然中元节时，也不至于孤身一人还去素香楼远眺河灯。
想到面前这小女人撒娇却不自知的模样，蒋慕渊心痒痒的，也就不肯放过她，持续逗她：“这两块石头即便不给你送来，我也要拿返国公府去的。
问就只要吴氏问了，还是明知故问，问完了不算，还笑话了她一通。
谁说她跟着哥哥去的，就不能与他一道看灯？
蒋慕渊挑眉，答道：“那我就找些别的给你磨镯子了。”
等顾云锦说完，蒋慕渊含笑看着她，道：“有人来问了？叫你难堪了？”
这场雪比抚冬估计得还要停得早，蒋慕渊分开了不过一刻钟，雪就止了。
中屋里，念夏搬了把小杌子坐在门边守着，里间的动静，她多少能闻声一些，但并不逼真。
蒋慕渊望着顾云锦新月普通的眼睛，而后看向搁在一旁的马鞍子，笑道：“我这红珊瑚也有些余料，给寿安打了耳坠，她仲春里生辰时给她。这么一来，你跟她也是‘一样的一样的’。”
顾云锦照实道：“往年未曾看过，原筹算此次跟哥哥们去的。”
蒋慕渊道：“我也要带寿安。”
念夏被顾云锦笑得提心吊胆的，想开门去看看外头动静，又怕此地无银三百两，但她也不好出来劝女人别笑得这般短长，只能揪着心等着。
都城的上元灯会极其热烈，可进京这几年，她还一回都没有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