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抿了一口茶,道:“我与洪少卿同朝为官,宦海上赶上,能说几句话,但不熟谙,也算不上获咎;赵同知远在明州,进京述职时打过照面,仅此罢了,论交集,该当是没有的。”
抚冬返来时,蒋慕渊被叫去了蒋仕煜的书房,顾云锦在她本身的书房里,一本接一本翻着古籍。
事关闵老太太,杨氏点到为止,归正徐砚内心明白,她说多了反而没意义。
幸亏,她不爱出仙鹤堂。
因着杨家老太过分世,孝期里的杨氏穿得很素,也使得那茶水印子格外夺目。
她身边的人手,能用的你就留着,不能用的你就换了,让丫环婆子们细心折侍着,她要在仙鹤堂里如何闹,都随她去,你也不消一向去她跟前受委曲。
出嫁的女儿尚且如此,作为宗子的徐砚就更不消说了。
伉俪豪情,被儿子这么明晃晃的说,哪怕是好话,蒋仕煜也有些难堪,悄悄咳嗽一声粉饰了。
杨氏明白人,画竹给搭了台子,她天然不会错过。
“我晓得圣上有顾虑,我再对峙留在北地,他大抵也就再给我三个月半年,一旦有人可用,也许三个月都不给,直接就换了,”蒋慕渊说到这儿顿了顿,指尖捻着棋子,暴露淡淡笑容,“而我的确是铁了心的,父亲如何至心待母亲,我也是一样如何至心待云锦,我觉得父亲会了解我的设法。”
正因为是母亲,做后代的行事才会多考虑,怕“落空”母亲。
徐令婕是个朴重的,那里晓得画竹那些花腔,闻言道:“就是该奉告父亲,凭甚么让母亲白白受委曲!”
父亲和二弟那边,我会与他们说事理的。”
徐砚拉住了杨氏的手腕:“不消,我看看。”
蒋仕煜压着声,道:“你总该考虑圣上的设法,我揣摩他的心机,他并不想让顾家再掌将军印,只是一时之间没有好的人选,这才担搁着,毕竟,顾家那几兄弟年纪太轻,且北地失守,圣上内心有疙瘩。他不究查失城之过,不表示他会持续让顾家任北地守将。”
顾云锦点头:“那就等舅娘和娘舅再想想,能想出来自是好,想不出来,也没有体例,再寻旁的思路。”
是否与本日的事儿扯得上干系,还真说不准。
这一团污迹,不止是在裙摆上,也在徐砚的内心。
在与长公主相处的时候,蒋仕煜笑容很多,语气暖和,乃至时不时打趣老婆两句,就像是一对平常的伉俪,而不是长公主和驸马。
徐砚站在庑廊下,句句都听清楚了,他苦笑着摇了点头,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