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更加现亮。
不管是哪一面的蒋慕渊,都叫她倾慕。
“后宫主子们依着宫分,常日亦向外祖母您看齐,尽量从简,可另有很多主子仗着统领吃空饷,”蒋慕渊道,“两湖宦海起先有这个状况,清楚不在其职,却挂着俸禄,最后全到了领头的手里,此番一清除,查出来厚厚的吃空饷的名单。
“积少成多,”蒋慕渊说完,看了小曾公公一眼,问皇太后道,“我过来时听小曾公公说,二殿下宗子的百日宴要统统从简了。”
说句不得当的,东边不亮西边亮,如果一整年间,四方都安宁无争,才叫人惊奇呢。
蒋慕渊灵敏,自是晓得顾云锦一向看着他,只因与皇太后说闲事,不便利与小女人眉眼来往,这才耐着心机。
“开源节流,”皇太后感喟着摇了点头,“事理是谁都懂的,可做起来到底还是力不从心。后宫的俭仆,对朝廷而言,也就是九牛一毛罢了。”
小曾公公送他们出慈心宫,他悄悄看了眼顾云锦,上前低声与蒋慕渊道:“您尽管放心。”
顾云锦是佩服蒋慕渊的,一如她佩服顾家驻守边关的长辈亲人。
哀家揣摩着是这么一个事理,便简朴些。”
只是她的目光一向落在蒋慕渊身上,看他含笑,看他沉吟,看他为朝廷出运营策。
国库不止是您的芥蒂,亦是圣上的芥蒂。
见有宫女要跟上去,他笑眯眯地拦了拦:“顾女人是对出宫的路不算太熟谙,但不是有小公爷带路嘛,不会走岔了的。”
朝廷边境虽广,但四周都有虎视眈眈的外族,不说北狄与蜀地的外族,便是东边隔海,亦有贼寇虎视眈眈。
顾云锦沉沉看着他,她喜好的是他对她的柔情,也是他对朝事的一丝不苟、勤奋当真吧。
顾云锦恍惚闻声了这一句,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唇,跟在了蒋慕渊背面。
他承爵了,他又奔赴那边抗敌了,动静陆连续续的,都会传过来。
起先说国事,顾云锦天然是静坐一旁,只听不说话。
只是,让燕清真人给孩子卜算时,他提示了哀家,这一年里宫中到处俭仆,却在一个襁褓婴孩身上例外,这许不是功德,恐怕损了孩子的福报。
这会儿提及了外头的趣事,他便时不时地递给顾云锦一个笑容,见她为了初度传闻的事情时惊时喜。
盘点后宫,由皇后出面便能够了,不消通过前朝,只需与圣上知会一声便好。
听了会儿趣事,皇太后垂垂有了些困意,道:“年纪大了不顶用,哀家要歇会儿,阿渊你好好把云锦丫头送回西林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