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以为这主张极好,乐呵呵饮了茶,又与闵老太太道:“早该如此了,也省的外头胡胡说话,你想得开,这很好。”
那么多东西,顾云锦不晓得石瑛当了甚么,只靠圈,极难射中目标,即便运气好撞上了,石瑛也能借口东西堆在一处,一时找不到,让她换一个。
念夏压着声儿问她:“女人,刚石瑛女人的面色够丢脸的了,您讨东西,把老太太获咎惨了。”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果不其然,闵老太太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生生叫徐老太爷一句话给气得胸闷。
当年返京,为了挑一处清净又代价合适的宅院,徐氏和沈嬷嬷没少操心机,而石瑛作为一个丫环,哪怕是仙鹤堂里的一等,她那点儿月俸和赏银都攒不下一座院子钱。
杨氏和魏氏,哪个也不想留下来吃排头,赶快起家辞职。
杨氏理亏,只能忍了,回娘家来对着顾云锦指桑骂槐,说她管不住杨昔豫,让一家子都跟着丢人。
当时候都晓得石瑛的银子不对劲了,最后还是闵老太太一并揽了去。
顾云锦笑意更浓了:“我见地少,只看册子上的名字,对不上号的。再说堆栈里不见日月,刚才老太太也说了,趁着这个机遇拿出来晒一晒,免得潮了、遭了虫,损了东西,姐姐如果不得空,就让人开了库房,拨两个仆妇给我,我领着人来晒。”
石瑛笑容生硬,看向闵老太太。
想骂却不能骂,闵老太太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拍着桌子喝道:“摆饭摆饭!”
这事儿倒也说得通,杨昔豫的红颜知己颇多,最最喜好的并不是石瑛,他若想金屋藏娇,也不会把银子投在石瑛身上了。
杨昔豫东边哄了,又哄西边,一口咬定那院子是石瑛自个儿买的,并非是他的钱。
顾云锦还记得,畴前念夏发明杨昔豫金屋藏了石瑛这个娇,返来和她念叨了一通。
小胡同里的小院子,比不得大门大户,但都城寸土寸金,要买一座院子,银子花消很多。
顾云锦倒是不怕,道:“她本日当差,出不去的。”
眼瞅着到了用午餐的时候,徐老太爷慢悠悠从外头出去,等几人问了安,便道:“如何都来了?”
都城里的大小当铺口儿,念夏经心探听了,虽没有找全,但也寻到了一俩样石瑛当了的金饰、摆件,描了图样悄悄给侍郎府里的白叟认了,有人记得那些都是石氏老太太的东西。
顾云锦眯着眼高低打量石瑛,笑眯眯道:“我三天后要去北三胡同折元宝,趁着这几天日头不错,辛苦石瑛姐姐早些点起来吧。我传闻石氏老太太留下来的东西多,姐姐繁忙,一日之间怕是点不完、晒不完,我就明日来吧。”
到底说了些甚么话,时隔多年,顾云锦已经记不清了,她也不想记得。
“她神采丢脸,可不是因为老太太,她内心有鬼。”顾云锦随口应道。
圈出来?这不是给了石瑛浑水摸鱼的机遇了吗?
不晓得这两人是不是已经搅和到一处去了。
杨氏忙说了腐败的事儿。
那本就是石氏的东西,顾云锦存了一并搬回北三胡同的心,好好跟闵老太太说是没有效的,把事情揭开来,闹起来了,才有一石二鸟的机遇。
她彼时想着,这石瑛倒是有些手腕,竟然能让杨昔豫替她买院子,可几个月后,又传了信来,说是杨昔豫的另一个相好寻去了那院落,和石瑛大打脱手,闹得沸沸扬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