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摆出一副拿他没体例的模样,叮咛小曾公公道:“你走一趟吧。”
巧姐儿的面庞冻得红红的,倒是一点也不叫冷,跟在丰哥儿背面抓雪。
“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儿,都处理了?”皇太后问道。
巧姐儿疯了一阵,捧着她搓得的小雪球跑回了徐氏屋里,想要递给吴氏怀里的盛哥儿看。
“哀家还觉得你要说‘今儿个太冷、等明日再看’呢。”皇太后哼了声。
对于舅哥,还是要敬着些的。
“呸!”皇太后啐了一口,啼笑皆非,“你媳妇儿又不是哀家藏起来的,你跟哀家叫甚么?”
看着她风风火火的模样,吴氏叹道:“那三个被抱走的孩子,也不晓得如何样了……”
“到底是如何一个来龙去脉?”皇太后猎奇上了,“哀家只零琐细碎听了些。”
盛哥儿是在那三个孩子丢了的第二天出世的。
蒋慕渊凑到皇太后身边坐下,把袖中藏了有一会儿的小荷包塞到了她白叟家手中:“我若也学他普通捧着个手炉,这些糖果可就全化了。”
如此,面前穿戴一身春季里都不见得厚重的衣裳的蒋慕渊,更加叫她看不过眼了。
盛哥儿已经两个多月了,一改刚出世时皱巴巴的小模样,闪现出了姣美来,那双眼睛展开来时与顾云齐非常相像,他现在是百口高低的宝贝,大家都想抱一抱。
蒋慕渊又道:“您是没有把我媳妇儿藏起来,但我也的确是好些日子没有瞧见她了……”
“你就是跟哀家拧上了是吧?”皇太后拿指尖虚点着蒋慕渊的额头,笑骂道,“哀家三催四催把你从御书房里叫过来,你坐下还没吃完一盏茶,话里话外、三番四次就满是你媳妇儿……
小曾公公得令去了。
可孩子不经冻,天冷了就不出四房了,长房念着她的,白日里都来徐氏这儿坐会儿。
前几次皇太后唤她,都是叫她隔日进宫的。
蒋慕渊大笑。
比在莺飞草长的春季遛马都喜好。
这厢妯娌两人在说陈虎子,那厢顾云锦一面与徐氏说话,一面绣着帕子。
顾云宴彼时“部下包涵”,只点了两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了,蒋慕渊若再不“诚恳”,这回落在顾家兄弟手里,舅哥们怕是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蒋慕渊一个劲儿直笑:“他那是叫媳妇儿管的,我媳妇儿不是还没进门嘛!”
虽是迷惑,顾云锦也没有担搁,回东跨院换了身衣裳,去了二门上。
作为母亲,哥儿一日比一日大,自是欢乐又满足,可想到那三户人家,是在这一日接一日里等得心垂垂凉了,也少不得一阵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