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家二哥思考了一番,道:“夫报酬何不找去过外头的贩子问一问?”
一日下来,收成不能算多,但在预期以内。
顾云锦等人去先前老夫收殓尸体的院子、也就是顾微身前住的处所寻觅,却空无一人。
“这倒是。”邹家二哥点头。
老夫能随他们回裕门关,那是再好不过,若他对峙不分开北地,顾云锦带了纸笔,就在这儿听他口述,说多少记多少算多少。
老夫接了畴昔,看着看着,眼睛就热了,他点了点舆图的边沿:“这个沙丘,老头子的兄弟们就死在那儿……”
顾云锦道了来意。
顾云锦想了想,道:“邹二哥可有熟悉的贩子住在京畿一带?”
当时,这伙热情人只说家在北地,他们就当人家是赶返来寻亲的,等他们到了裕门关,远远看到与守将们一道行走说事的顾家兄弟与蒋慕渊,才晓得对方来源。
顾云锦记得那老夫:“也不晓得他在北地如何了。”
袁二赶得风尘仆仆,下了马与顾云锦抱拳。
顾云锦道:“也想寻过,可战事一起,长年走关外的贩子都回故乡去了,没有留在裕门关。”
向威不是没有动过往北地驻军的心机,只是,狄人未打退,避祸的百姓不会返来,空有驻军,对着一座被冬雪覆盖的空城也无用。
这是实话。
除了落雪,这一起还算顺畅。
北地占地在这儿,便是个空城,也不是这么好找人的,等真的寻到那老夫时,时候已经不早了。
战线前压,狄人有人力也会放在保卫山口关与鹤城上,便是出兵,也不会挑选北地这座空城。
老夫的眼睛沉了沉。
北地看着比他们前一次分开时,更加萧瑟了。
妇人亦认出来了,局促地笑了笑。
两兄弟是买卖人,嘴巴比父母活络,谢了顾家人在半途中对父母的帮忙。
顾云锦道:“我在清算西域一带的质料,翻看了很多行商旅人的手抄、条记,只是年代长远,不敷完整。
邹家二哥忙点头,等他兄长出来,两人一事理了理,写了一张名册交给顾云锦。
恰是他们赶赴裕门关时,在半途中遇见的马车入泥潭的姓邹的两公婆。
这一趟,顾云锦做了两手筹办。
也许等雪化了以后,朝廷动员几波,才气垂垂地有些人气,但真正的重修,需求在战事结束以后。
老夫瞧着比先前更肥胖了,两颊凸起,显得眼睛格外大:“来寻老头子的?老头子前回说了,这把年纪不折腾了。”
“本来前两天就该到的,路上担搁了,”袁二烦恼不已,偏头见念夏双手提着厚厚的书册,便道,“我来吧。”
念夏寻了个角落搁了,等明日白日晾一晾,便做清算。
上头有行商的,另有镖局走镖的。
哪怕是曾受过帮忙,毕竟身份有别,老两口就没有厚着脸皮、大胆地去套近乎,没想到本日人家先登门了。
朱氏发起道:“不如我们去北地寻一寻?”
要不是老父老母来了此地,手中又有铺子,邹家兄弟也起过回故乡的心机。
雪几近未化过,反而又高了几分,本来另有些对峙留在北地的百姓,也终是熬不住,连续分开了。
葛氏点头,半晌,游移着道:“他家说得在理,寻走过各处的贩子也是条门路,先前在北地替我们收殓了二姑与江家兄弟的那一名,他也说过自家畴前是行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