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余话未说完,就见一道凌厉的视野看向本身,只得令他将余下的话全数咽了归去,只得道了句;“部属服从。”
“元帅这几日不眠不休,又加上火线战事缠身,恕部属多嘴一句,元帅还是要多多保重身子,部属只怕要不了多久,凌肃便会领兵逼近烨阳,到时候,又是一场硬仗要打。”孟余的话音,刚落,就见袁崇武眸心一沉,将那只茶碗搁下,道;“先生放心,袁某等了三年,等的便是这一日。”
袁崇武点头,声音中却尽是晦涩,只道出四个字;“照顾好她。”
短短几日,朝廷雄师逼近,袁崇武亲身上阵,令岭南军士气大振,一鼓作气,不但将烨阳守得固若金汤,更一举攻陷三城,将溪州,洛城,安阳三座城池支出囊中,震慑天下。
袁崇武见状,也不勉强,只道;“现在岭南军在短短光阴内阵容强大,先心机应要记一大功。”
袁崇武不眠不休,彻夜达旦,于阵前力挽狂澜,单枪匹马,追至浔阳口,硬是将郭明与其部下的八千人马给拦了返来,诸人谈起此事,无不是纷繁咂嘴,只道袁崇武此举,深切虎穴,委实是胆识过人。
孟余见男人坐在主位,黑发高挽,剑眉朗目,身配铠甲,魁伟的身形笔挺如剑,傲视之际,不怒自威,唯有那眉头紧皱,话音刚落,便是合上了眸子,神情间极是沉闷。
孟余一怔,道;“元帅三思,现在烨阳景象不明,凌家军随时会来,若将夫人接来....”
孟余闻言,沉吟半晌,方才道;“恕部属多嘴一句,元帅,但是有苦衷?”
孟余闻言,心头不由是苦笑连连,摇了点头道;“元帅这便是豪杰难过美人关了,就连在疆场上杀敌,部属也未曾见您眨过眼,怎地现在面对夫人,元帅倒是.....”
“大哥放心。”谢长风深深作揖。
袁崇武点了点头,“倒是让先生看笑话了。”
说完,他又是看了她一眼,终是转过身子,头也不回的大步拜别。
袁崇武淡淡点头,黑眸通俗而凌厉,唯有面上还是是没甚么神采,只端起一旁的茶碗,抿了一口。
“清算行装,马上拔营。”男人声音沉稳,倒是透着令人没法顺从的威势,他这一说话毕,就听世人齐宣称是,那声音轰然作响,在这沉寂的小山村里,如同惊雷普通,炸在人耳旁。
“再说,元帅的嫡妻乃是当年在岭南时,遵父母之命所娶,多年来勤勤奋恳,相夫教子,现在若能与元帅团聚,也是苦尽甘来。恕部属多嘴,夫人虽也是元帅明媒正娶,可比起嫡妻,毕竟还是隔了一层。”
孟余心知袁崇武所指的乃是那十二字谚语,当下立时俯身道;“元帅言重了,自古以来,得民气者得天下,元帅现在最为要紧之事便是收揽民气,恰如那谚语所说,将官府里的地步分给百姓,民气所向,成绩大业那天,定是指日可待。”
姚芸儿守在窗前,直到男人的身影再也瞧不见时,晶莹的泪水方才滚落了下来。
“不知元帅召见部属,有何要事?”孟余立在一旁,拱手施礼。
袁崇武闻言,只得紧了紧她的身子,道;“现在环境告急,你还怀着孩子,实在不能跟我走。你先在这里住着,我已经命长风留了下来,他与廖嫂子会一道照顾你。”
袁崇武摇了点头,以手扶额,闭目养神道;“她年纪小,又还怀着孩子,若要奉告她真相,我只怕她会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