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安夫人求见。”有兵士走进主帐,对着孤身一人,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言道。
安氏走进了帐子,就见她一袭素色衣衫,荆钗布裙,俭朴无华中,却非常端庄整齐。
男人摇了点头,道;“不消,你们母子只需将本身照顾好,其他的事,我自有安排。”
安氏的心倒是一沉,当着儿子的面,她却甚么也没有多说,只微微一笑,道;“你们都是他远亲的骨肉,他又如何会不疼你们?”
袁崇武抬眸,捏了捏酸涩的眉心,只道;“奉告她,就说我已经歇下了。”
安氏心口一酸,微微苦笑道;“一别七年,相公现在,倒是连话也不肯与明霞说了。”
“那相公,又为何不将姚氏送走?”安明霞凝睇着面前的男人,不放过他神采的任何一个神采。
余下来的几日,男人还是是在前营措置军务,参议战局,不管是安氏,还是姚芸儿,皆是一面也未曾见过。军中士气大震,只等大战的到来。
安氏的心一分分的凉了下去,只垂下眸子,轻声道;“相公是要将姚氏留下,却唯独将我们母子三人送走。”安氏悄悄说着,鼻尖倒是酸涩起来;“相公不要忘了,杰儿与宇儿,是你的亲儿,这些年来,他们日日盼着和你团聚,而相公现在却为着一个女子,不吝将亲儿送走!”
袁崇武接着道;“岭南军退守暨南时,凌家军十万雄师却突袭而至,对岭南军行军线路了如指掌,那一仗,我岭南军七万男儿血洒临安,被俘者数千人,在都城被枭首示众。”
安氏内心一窒,道;“那位姚氏,他也未曾见过吗?”
安氏的话音刚落,袁崇武便是抬起眸子,向着她看了一眼,安氏眼眸清澈,还是是端庄贤淑,迎上他的眼睛。
安氏轻言;“顾问孩子,本就是母亲该做的事,又哪有操心一说?”
“何事?”袁崇武看向她,声音不高不低,安静到了顶点。
面对着亲儿这一派拳拳的渴念之情,安氏心头一软,只摸了摸袁宇的小脸,对着宗子道;“带着弟弟,去找你们的爹爹。”
“你我伉俪为何团聚,你自是心知肚明,无需我多说。”男人的声音淡然,一说话毕,那一双黑眸炯炯,盯着女子的面庞,就见安氏的神采“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只望着面前的男人,说不出话来。
袁杰神采一黯,倒是摇了点头,道;“母亲,父亲这几日一向在主帐里参议战事,除了孟伯伯和夏爷爷他们,他谁都不见。”
袁崇武瞧着这字,面上的神采遂是和缓了下来,叮嘱道;“宇儿身子不好,这一起,倒要劳你多操心机。”
安氏点了点头,极是欣喜,只将宗子揽于怀中坐下,未几,就见袁武捧着一阕大字走了过来,对着母亲道;“娘,孩儿想将这幅字送给爹爹。”
“母亲放心,孩儿很勤奋,今儿个一早,接连三箭都是正中红心!”
袁杰闻言,脸上的沾沾自喜之色便是收敛下去,面色垂垂变得沉稳起来,只对着母亲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母亲说的极是,孩儿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