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眼下大战期近,温天阳若真在京师策动宫变,只怕我们鞭长莫及。”孟余拱了拱手,对着男人开口。
袁崇武这才开口,言了句;“你归去奉告你的父兄,这一仗,朕势在必行。”
袁崇武一语不发,他的死穴已是被慕家紧紧掌控,就连他本身想起,也都是感觉好笑。
她那一句话很小声,袁崇武却还是闻声了,他面无神采,唯有眼瞳中浮起轻浅的自嘲,与胸有成竹的淡然。
臻州。
孟余俯身称是,道;“皇上此举,既让西南百姓免于烽火,户部省下多量纹银,更兼得不费一兵一卒,便令慕家归顺朝廷,一举三得,实在是高超。”
翌日,圣旨便是昭告了天下,慕家十万雄师归顺朝廷,五万雄师随天子回京,残剩五万雄师仍旧是镇守西南,慕玉堂加封为西南王,世袭制,慕家五子各自进爵,女眷则为诰命夫人,封妻萌子,彰显浩大皇恩。
见孟余还欲再说,袁崇武摆了摆手,道;“眼下最为要紧的还是西南,至于那帮言官,等我们收回了西南,再清算不迟。”
袁崇武自即位以来甚是节约,举国高低亦是未曾建过行宫,就连户部侍郎曾为讨天子欢心,在清冷山一带曾建了所皇家水榭,意为避暑所用,待袁崇武得知后,倒是龙颜大怒,斥此事为劳民伤财,不但将户部侍郎贬黜,并曾下旨若朝中再有诸如此类的事产生,定是严惩不贷,毫不姑息。
见袁崇武不说话,慕七也并不镇静,接着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理,皇上不会不明白,若皇上铁了心要踏平慕家,我慕家军十万男儿也只得与皇上背水一战,只怕到时候,不过是让奸臣得益,复辟之事,易如反掌。”
而西南的战事不断,慕玉堂不顾六十余岁高龄,还是亲身披甲挂帅,带领余下五子,与袁崇武杀了个难分难明。
“皇上猜的没错,鸩毒的解药果然是在慕家手里,如此一来,想必当日温家定是早已与慕家相勾搭,温天阳此人,定是非除不成。”
待袁崇武领兵进逼西南后,姚芸儿则是留在了臻州府衙,为迎皇后凤驾,臻州府尹大兴土木,特为姚芸儿建了一座行宫,那行宫精美高雅,风景娟秀,又兼之臻州气候恼人,非常适合姚芸儿疗养身子。
孟余心中了然,现在雄师粮草不济,更兼之为防备北方大赫,军中人马并非是外间传言的三十万,而是只与慕家持平的十万,袁崇武声东击西,扰敌军心,倒是让慕家自乱阵脚,遣了慕七前来乞降。
见到她,袁崇武不动声色,一旁的孟余敛下眸子,只对着袁崇武行了一礼,继而退了下去。
两人已是好久未曾相见,当日袁崇武对外宣称皇贵妃抱病身故,实则倒是命人将她送出了皇宫。忆起旧事,慕七面无神采,起家后更是未曾有涓滴废话,开门见山就是一句;“皇上容禀,慕七本日前来,是为慕家军请和。”
这一日,袁崇武正在主帐,看着京师中传来的密报,自他走后,温家一脉蠢蠢欲动,以温天阳为首的一众言官,暗中与前朝皇嗣勾搭,竟是欲趁袁崇武离京兵戈时,暗害复辟。
袁崇武听了这话,面色还是沉着而沉着,他不言不语,只凝睇着慕七的眼睛,听着她持续说了下去;“如此各种,皇上何不化兵戈为财宝,慕家自此昂首称臣,十万雄师任凭皇上调派,皇上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