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关氏已叮咛侍女道:“跟着可儿畴昔,如果二爷朝这边来,从速过来报个信儿。”
可儿笑道:“真是徐家姑爷!说是迩来皇上不肯放人,这才迟来请罪了,请老太爷惩罚他呢!”
第二天二人高欢畅兴地回徐家去,提及郑紫歆有孕一事,自是阖家欢乐,对郑紫歆半夜出府负气回娘家一事更是绝口不提。全部府第中,就只要梁氏笑得不大走心。
郑紫歆神采这才缓了过来,瞧了瞧本身身上的寝衣,叮咛,“给我拿件色彩光鲜的衣裳换上。嫂子,我是不是得用些胭脂?”
同是徐家妇,她又是大嫂,嫁出去已有十来年了。却想不到,本身与妯娌在徐家所受的报酬竟是天壤之别。想本身规行矩步十来年,不敢行差踏错半步。郑紫歆一嫁出去,便抢了她的理事之权,做了这么荒唐率性的事也能等闲被谅解,今后如果再产下麟儿,给好久未曾添丁的徐家添个小子,那她这个大嫂另有站的位置么?祖父本就心疼二弟多于她的夫君,她的儿子又资质平淡不喜读书,也不大讨喜,今后他们母子,怕是事事都要被人压一头……
关氏哭笑不得地劝住了她的一系列瞎折腾,将她按在榻上,道,“紫歆,你尽管好好歇着,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不准起来。你这傻丫头,你平白盼了他这么多天,莫非不该让他也担忧担忧你?好生躺着,不准再折腾了!”
小两口就这么和好了。郑老夫人派人来传话,说道内里入夜路滑,不准郑紫歆赶夜路回徐家。徐玉钦一想也是,便答允下来,当晚陪着郑紫歆,歇在了郑紫歆的小院里。
凉凉的手划过她腮边,轻柔地拭去她的泪水,好听的声音明显就在耳畔,却又似梦境般不大实在,“娘子……我来接你了。我们归去,好不好?”
和顺的调子,宠溺的语气,谨慎翼翼的用词,无不明示着他对她的疼惜和在乎。她终是忍不住,原想能够板着脸在他面前故作固执,谁知他不过说了一句话,就已令她前功尽弃。
内心将这四个字细细念了一遍,郑紫歆竟再也忍不住泪意。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落到颈中,滴在枕上。
关氏抿嘴一笑:“说甚么呢?你这孩子,就是苦衷重。嫂子一下午都在你这里忙活,你见嫂子这般叮咛了谁?”
待徐玉钦跟在侍女身后,走进阁房,一眼就瞥见了身穿中衣、仰躺在床上的郑紫歆。
可儿走出去,笑眯眯地朝关氏和郑紫歆一礼,“恭贺姑奶奶了!”
这里有我!
秋叶欣喜地承诺一声,忙去外头请那叫可儿的侍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