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睿只得起家上前,将她手握住,柔声道:“莫哭,早晨孤去瞧你,且等一等?”

徐玉钦嘲笑道:“我妻卫氏恪守本分,和婉恭谨,至孝至纯,下官以此事想问,对她,是种欺侮。下官不信她是那等朝三暮四之人,此事只能问太子殿下,究竟为何要夜入卫府,坏卫氏名声?”

卫雁当即双眉倒竖,将他推开,嗔道:“殿下当我是甚么人?竟如此轻贱于我?”

此人却涓滴不懂情面油滑,果然是读书读得傻了,竟陈腐至此!

卫雁与太子之间的谎言,又重新传了出来。太半夜闯香闺,才子思郎情切,芸芸各种,诸多版本在茶馆、酒馆当中传播。世人看向徐玉钦的目光,不由饱含怜悯,更有那落井下石之辈暗自诽谤:“……徐郎这棋走得妙啊,靠近了卫尚书,又奉迎了储君,可见这些年的书不白读,非常晓得审时度势呐!……”

喟叹一回,重新埋首奏折当中,小全子奉上热茶,然后悄悄退至一边,不敢扰他思路。

宇文睿走回阶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嘴角噙着一抹嘲笑,“孤倒不觉着此时与卿有何干系。孤受雁娘相邀,因往卫府,雁娘竟未曾奉告于卿?”

尹碧柔这才破涕为笑,在他手臂上扭了一把,道:“太子不要哄人家……”

小全子笑道:“这天下迟早是太子殿下您的,您喜好谁,便是谁的造化。卫蜜斯虽端着女人家的矜持,但内心也早就向着您了……您这些年也过得太苦,蜀王等人,哪一个不是妻妾数十?难为您太子之尊,只一妻二妾……”

宇文睿感喟道:“孤平生谨慎,唯对此女,大失方寸。……”

字字句句,全在表示昨晚他与卫雁有过荒唐之事……

徐玉钦走入大殿,见宇文睿衣冠划一,全然不似方才醒来的模样,不由心中有气,不肯跪下施礼,只双手抱拳,对付了事。却听上首那人道:“徐卿等了多久了?小全子,好大的胆量!徐卿来见孤,怎地不立即将孤唤醒?”

“宫中流言四起,句句指向殿下与下官未婚老婆卫氏,下官鄙人,想不通此言从何而起,请太子指导!”

“卫卿请起。”宇文睿浅笑道,“孤留下数名亲卫,供卫蜜斯调派,卫卿可少操些心了……”

宇文睿赶紧笑道:“休恼休恼,孤是戏你……”

宇文睿面青如铁,怒哼道:“堪堪六品小吏,若非瞧在靖国公面上,孤如何容得下他?”

内侍小全子上前劝道:“太子息怒,且容他狂两日,卫蜜斯已经许了太子,待机会成熟,接入宫中便是。靖国公是个明白人,不会像这书白痴普通不识时务。”

来到东宫正殿,已是午后时分。内侍低声道:“徐大人请回,太子昨夜晚归,又起了大早,好轻易合一合眼,不宜打搅。”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候,眼看日头偏西,徐玉钦多次催促那内侍去探看太子是否已醒,宇文睿才懒洋洋地抬手道:“传他出去!”

徐玉钦从翰林院出来,劈面赶上几个同科正聊此事聊得炽热,见他过来,赶紧噤声掩口,端倪间却大有鄙弃之意。徐玉钦恍若未见,昂头向外走,行至抄手游廊处,叮咛人取进宫腰牌,正冠敛容,往宫中而去。

说完,他随便一揖,拂袖而去。

宇文炜下了肩舆,揽住他的肩膀,与他并肩而行,低声道:“本王听闻一些流言,或许做不得数,但是玉钦,本王不肯意你被人欺诈,你不如劈面问问卫蜜斯,说开了,说不定都是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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