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静明再三谢过火线站起家来,一面与汝南王酬酢,一面不动声色地悄悄打量着四周之人。几个穿戴不凡的锦衣公子,自是汝南王的儿孙了,触目所及未见任何侍卫、武将,可见汝南王是做足了与“旧友镇国公”之孙闲话家常、叙说旧事的姿势。但作为一个长年习武的妙手,他自是看得出,那些穿越来往奉侍在侧的从人,皆是会武的。
刚才相劝的谋士上前道:“世子贤明。只是……小人另有一事,需提示世子,庆王第九子之妇,乃是霍锵大将军之女,新嫁汝南不敷半年,皇上的旨意中并未提及对她的措置……镇国公府与霍将军各领一方兵马,不睦已久,如果此次能够留下其女性命……霍将军感念镇国公府恩德,说不定能够化敌为友……”
郑静明斜睨了他一眼,道,“长生,你想说甚么,现在没旁人,你说。”
话音一落,汝南王就轻咳一声,向九郡王打眼色。只可惜九郡王并未瞧见汝南王的表示,还对身边扯他衣角的兄长道,“七哥,你扯我何为?”(未完待续。)
那谋士赶紧跪地拜道:“多去世子信赖,小人必不辱命!”
郑静明不再多言,唤过孺子长生,“替我换衣。”
长生从屏风之上取下一件深紫缎面衣袍,走到郑静明身边,咬着嘴唇,几番想说些甚么,却未曾出口。
“世子请想想,您办成了这件事,就算三公子犯了甚么事,皇上看在您的功绩上,也必会从轻发落,说不定,还会主动找个替罪羊,替三公子担了这个任务,何必世子您放上面前之事,而决计服返阳城呢?”
郑静明与汝南王及王世子、各位小郡王分宾主坐了,闲谈当中,提及郑家独女即将嫁入靖国公府,坐在末座上的九郡王笑道:“山荆听闻世子从都城中来,再三嘱托,需求向世子探听徐家一名卫蜜斯的下落,说是她闺中好友,似是嫁与徐家二爷为妻?”
郑静明无法地闭了闭眼,此行特地带三弟同业,并向皇上求得令三弟暂代城守之职的恩情,就是想为三弟谋取一个好的出息,此事一出,三弟怕是再难有出头之日了。阳城不过戋戋小城,被流寇扰乱数回,带着练习有素、以一当百的郑家军,就算三弟甚么事都不做,整天只睡懒觉喝茶厮混畴昔,也该出不了甚么不对才是,熟料,半路竟产生如许一件足以掉脑袋的大事……这比当日赫连郡失了海文王这个俘虏的错误,更要严峻……
郑静明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你带一队人,措置庆王府后院家眷。”
长生嘲笑道:“世子爷您本身惦记取三公子,想派小人去看望,却说得好似跟您没干系似的!”
“长生!”郑静明似笑非笑地说道,“这回跟你三公子一同出来玩了几天,你倒比我这个当兄长的更体贴他!如许……你去趟阳城,瞧一瞧他吧!免得你人留在我身边,内心惦记取他,神采严厉得苦瓜普通,叫人瞧着内心不痛快!”
郑静明叹道:“长生,你小小年纪,却比我那傻弟弟明白事理。只怕在贰心目中,我就只是个凶巴巴的,只会吼他、对他毫不体贴的外人……”
想来也是,一个卖力保护皇城安危的天子近臣,俄然被指派到这么远的处所来安宁一座小城,汝南王就是再蠢,该也猜的到此人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