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他像个终究领遭到信号的机器人,握着方向盘往病院的方向开,头一回甚么都没带地去了病院,找颜陌。
“本日,景城第一病院内,发明一名被残暴殛毙的女尸。有关专家测度这是否与景城最新一起连环凶杀疑案有关……目前警方已经参与调查。”
但不是现在,不是对刚正在和本身材味同一痛苦的现在。
电话在铃响三声以内被接起,颜陌的声音听起来很衰弱。
“你看起来没有歇息好,家里出甚么事了吗?”颜陌见他眼底泛青,连领带和衬衫都多了些褶皱的模样,忍不住体贴道。
本身家女眷很多,父亲的家又不答应抽烟。他只能在独处的时候有节制地点上这么一根,却也不抽,看着模糊约约地火苗从烟头烧到烟屁股。
“我父亲过世了,”欧阳洋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我返来拿点东西,然后就得在故乡那边呆一段时候……”
但是时候一分一秒畴昔,方才播报的消息都到了被重播的时候,欧阳洋的车也仅仅只是往前挪动了一点点。
咚咚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时,颜陌还觉得是乔楚浩来了,谁知推开门的是欧阳洋。
可堵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高架上,欧阳洋转动不得,也没法下车,只能在心中冷静祷告那件事最好和颜陌无关。
“我闻声电台里的消息了,”欧阳洋摸索着问道:“病院比来产生甚么事了吗?”
“那……那为甚么俄然又来了我这……”颜陌垂着头,望向本身现在已经完整隆起的腹部道:“是担忧我和孩子吗?放心,我们挺好的……”
翻开干清干净的烟灰缸,欧阳洋抖掉最上面那一节将近落下的烟灰,闻声电台里传来女主播严厉而清楚的声音。
“啊,”像是照应颜陌那一声似的,欧阳洋也只能感慨了这么一句。
刚听完他说第一句话,颜陌便愣住了。
她的沉默让欧阳洋内心更加心慌,但颜陌又还能接电话,申明受伤的应当不是她。
苦闷的氛围像是病毒普通压得两个满腹苦衷的人都喘不过气来,他们也不晓得本身是在和甚么较量,明显面前的人也是本身的嫡亲至爱,本身明显能够在对方面前毫无保存。
病院?欧阳洋大觉不妙,看模样本身得先去一趟病院才行。
两个各有苦衷的人就这么抱着电话悄悄地等对方再问或者持续说下去。
固然欧阳洋极力想要在她面前藏住本身脆弱的一面,但还是让颜陌发明了一些蛛丝马迹,晓得他不过就是和本身一样在逞强。
两个几近是在同一时候落空嫡亲的人,相对无言地看向对方。
两人都想要谅解对方的情感,都想要安抚对方,但话到了嘴边就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身后的车辆冒死按喇叭,扣问他为甚么不开车时,欧阳洋才反应过来路已经通了,他得将车从高架上开下去,开去颜陌身边才行。
“哦,”颜陌短促地应了一声,然后沉默了。
他坐立难安,只感觉每过一秒钟都是煎熬,还是鼓起勇气给颜陌打去了电话。
“楚幽兰死了,”颜陌喃喃道:“阿谁遇害的女患者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