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下去。"他放动手中的朱笔。
"这西北边疆固然苦寒,倒是个磨砺人的好处所。"周允持续道,"如果他能在那边立下功绩,也能洗刷掉这些年的恶名。"
"或许......"萧玉辰的手指在舆图上游走,"我该换个思路了。"
"若真是前朝余孽......"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朕要让他们晓得,企图复辟的代价!"
"是啊......"萧玉辰放下笔,"何必固执于向萧定邦讨一个说法?这都城以外的六合,才是我真正该去的处所。"
"说。"
"留在都城,就永久活在萧定邦的暗影下。"萧玉辰自嘲地笑了笑,"就算将来真的成了文圣,在朝中也难有大的作为。"
薛刚退出御书房,夜色已深。他望着天上的明月,心中悄悄思忖。五皇子这些年在都城闯下的祸事很多,这一去西北,不知是福是祸。
"等我在外闯出一番奇迹,再返来清算这些烂账也不迟。"萧玉辰眼中闪过一丝果断,"总比在这里寸步难行要强很多。"
只是如许一个申明狼籍的皇子,如果没有能臣帮手,恐怕难当大任啊......
"陛下但是想到了合适的人选?"薛刚谨慎翼翼地问道。
"他们暗中漫衍'天命已失'的谈吐,说甚么'圣教答复,改天换地'。"薛刚顿了顿,"并且,按照密探刺探,这些教徒中,仿佛混入了一些可疑的人物。"
"回陛下,临时还未查实。"薛刚道,"这些人行事极其谨慎,并且都是以布道为保护,很难找到确实的证据。"
"前朝余孽冬眠多年,一向在寻觅东山复兴的机遇。"薛刚阐发道,"而无生圣教在官方本就有些影响力,如果被他们操纵......"
薛刚还想说甚么,却见周允眼中已经暴露不容置疑的神采。
周允站起家,走到窗前。窗外的宫墙巍峨,保卫森严,但他晓得,真正的威胁往来往自看不见的处所。很久,才缓缓开口:"查清楚了吗?这些人与前朝余孽可有关联?"
周允负手而立,目光透过窗棂望向远处。很久,他才缓缓开口:"安儿比来如何?"
周允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太清楚这个"实则"意味着甚么。当年无生圣教也是如许,以传播善道为名,暗中勾引百姓,最后变成大祸。
"明日早朝,朕要宣布一件事。"周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然,"让安儿去西北吧。他在都城待得太久了,是该出去历练历练。"
"可疑?"周允的声音蓦地冷了下来。
"母亲,"他对着画像深深一拜,"儿子临时不能为您报仇,但请您放心,总有一天,我会带着充足的力量返来,让统统伤害过您的人支出代价!"
"这些教徒白日埋没在百姓中,夜里则堆积在一起诵经念佛。"薛刚道,"大要上看是劝人向善,实则......"
"不过......"他停顿了一下,"部属思疑,无生圣教的死灰复燃,恐怕不是偶尔。"
"恰好。"周允俄然开口。
"陛下?"
他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现在的处境,实在让他感到憋闷。虽有文圣之名,却只是个翰林院的六品官员,每日不过是校阅文书,修改奏章。
"二十年的君臣之情,岂是那么轻易就能撼动的?"萧玉辰嘲笑一声,"更何况萧定邦另有那份救驾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