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的声音像是在粗粝的石头上磨过,磨出了血,浸润在那经年的伤口上,又蒙了厚厚的一层灰烬。
从天刚亮, 讲到天大亮。
顾觉非也这般抚心自问,然后抬起了目光,直视着她,仿佛要这么一眼看进她心底最深处。
他有多痛,便要薛况感同身受。
顾觉非一字一句,清楚而暴虐地说着。
他公然是猜到了的。
在怕甚么?
他从故事的开首讲起,将这些年来的酸楚苦辣,一点一点地掰碎了,讲给陆锦惜听。
怎能不恨?
窜改, 便从当时开端。
又怎能不记仇?
乌黑的窗纸上透出了明光, 屋里燃着的烛火却没人去管, 已然快燃到绝顶。
一晃小十年啊。
眸光微微闪动,他悄悄地握紧了陆锦惜的手指,低垂下了视线,喉结高低转动,终是低低道:“可我喜好你,属意你,非你不娶,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