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中心放着一尊神位,上面端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身形大抵两米挂零,一袭白衣,满头是长长的白发,脸上戴着鬼脸面具,看上去特别吓人。
我想了想,一把拽下红帘子,随便在身上缠裹了几圈,勉强弄得像是一件衣服。我悄悄从肩舆里钻出头来,看看四下静悄悄的,便下了大肩舆,蹑手蹑脚来到宅院门口。
白衣男人笑,他戴着面具看不见脸,只能看到身材在颤栗。他缓缓说道:“地藏菩萨终究把手插到无间天国里来了。”
白衣男人看我,用干涩的声音说:“齐震三,你终究来了。”
地上流满了浓浓的血河,骨头渣子从齿轮夹缝里掉出去,我看的胃里翻涌,大脑一片空缺,现在才晓得甚么叫血流成河、骸骨如山。
我倒吸口寒气,想起黑无常的话,他很直白奉告我,就是要拿我当枪使。我当时另有点不明白,现在一看,仿佛有那么点意义了。
未几时就烧得没了动静,沉入锅底。
我心头狂跳,眼看着新娘被群鬼接了出来。不可,我也得混出来。
乌嘴从宝座上站起来,背动手在台子上转了两圈:“我在无间天国千年,自成一方天下,自成帝王,早就被这里的神神鬼鬼看不扎眼了。现在他们派你来破局,你还不明白吗?”
白衣男人把新娘的盖头摘掉,暴露了面庞,但是她背对着前面,没法看清她的长相。
往里探了一眼,我倒吸口寒气。院子相称诡异,从内里看是几重院落,可也不算太大,而探头出来细心看,却发明内里的空间大到不得了。
四周的鬼这么多,却没有拦着我的。
白衣男人终究说话了:“吃。”
现在的景象比较难堪,我身无半缕,就剩下脚上一双鞋,就这么光着屁股跟出来,非被打出来不成。
我阴沉着脸没有说话。乌嘴叹口气:“想想你这一起,虽有盘曲却终无大碍。不想想吗,凡是要办你,一百个你都死在路上了。”
新娘在最前面,一步步到了高台前。有人搀扶着新娘登高入台,我看得凝住呼吸,搀扶新娘的人就是纸人“我”。
有戴着鬼脸面具的阴差畴昔,拾起锅中间的铁网,往锅里捞。捞出一团鼓鼓囊囊近似乒乓球大小的肉球,肉球端在盘子上,有专人非常虔诚一步步走上高台,奉到白衣男人的面前。
迎亲步队抬着肩舆到了大宅院的门口,大门敞开,门前已有很多人在迎亲。肩舆放在地上,帘子撩起,有人畴昔从内里接出新娘。这新娘凤冠霞帔,盖着盖头,周身大红如一团火,看上去身材婀娜,别有一番风味。
新娘挪着小碎步走了畴昔,男人伸脱手抬起新娘的下巴,我在前面看着。固然间隔远,可还是能感遭到新娘的身材不受节制的颤抖。
我看的眉角跳动,一时把存亡置之度外,大喝一声:“不能吃!”
我咬了咬牙,钻进大门,谨慎翼翼跟在前面。好不轻易追上步队的尾巴,我跟在前面,幸亏这些鬼没有重视到我的存在。
纸人的“我”长舒口气,从速领头鼓掌,可四周群鬼没有一个呼应,他拍了几下感觉没意义,把手放下来。
“你是鬼差乌嘴吧?”我看着白衣男人说。
现在的处境已经是九死平生,乌嘴是我见到的最后一个鬼差,又是无间天国里的大神,必定妖邪万分。我对他底子没有胜算。